王默叹了声重气,扬了扬衣袖,也全然不在乎这地上脏不脏,不过说来少年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这一趟出门,就他现在的穿着,可没有胜过南无多少。
“近日来出门颇久,听了不少事,也知道了不少事情,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堂堂孙家三公子,当年那位受到江东世族推崇的三公子,最后可能接掌江东的人,今日竟然坐在我的府门口……”
白发少年眼中闪烁着一道奇异的精光,瞧着南无表情如旧,便是轻声道:“对吧,三公子,孙翊。”
“呵呵。”笑了,这名南无竟是笑了,笑容很是清淡,宛若那传闻之中佛祖拈花,清淡道:“早就听闻锦衣夜行遍天下,没想到公子已是先知了。”
“你们孙家很会隐藏身份,几次都将锦衣夜行偏过去了,若非家传的双瞳神目……”王默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我当真不知道,王默到底有多少本事,能让你们孙家的人一个个找上。”
“看来是尚香暴露了身份。”南无轻轻的应道。
“赖上我,总不该是为了解开你们那封印的八卦吧?”王默风轻云淡的问道。
“孙家昔日被狐妖封住了血脉之力,而我的丹田如决堤被毁,早已是无用之人。”
王默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孙家三公子,且不说孙家被封住了血脉之力,先不说周吕是不是周家的人,单就如今来看,江东周家绝不简单。
有这般强者依附,这位三公子怎么会丹田被毁呢?
丹田,几乎可以说是术士的命,本就有着灵力加持,随着修为越来越高,甚至丹田的韧性,高过了身子的坚硬度,一般人想要毁掉别人的丹田,这要高出多少的修为,方才有可能做到啊。
话说回来,这位三公子既然不是为了破开封印之事,又是因为什么,死气白咧的赖上王默。
“王军师,你是知道江东要与荆州达成同盟……”
“啧啧。”王默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道:“是不是同盟,这不是取决于你们江东。”
“王默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的手中握着的刀柄,此事刘备说了不算,孙权亦然。”
“呵呵。”南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抿着嘴笑了笑,平淡的道:“王公子,我希望你以天下大局为重,若是掺杂了私人情感,对荆州无益,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吧?”
“唇亡齿寒?”王默眼中生出一抹戏虐,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嘲讽和不屑,笑道:“谁说的?”
“我依旧可以用这三年时间,将战线转移到西边,以蜀中为根据地,夺取曹操至马腾数多西边城池……”
“王公子。”王默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南无打断道:“你这是为了私情,玉石俱碎。”
“什么私情?”王默眼中一眯,忽的情绪被挑动起来,就像动物在示威一般,整个人一下绷紧,猛地站起身来,道:“别以为你是江东三公子,或是白马寺的佛陀,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王军师自然敢。”南无全无被王默吓到,挑起下巴看向了王默,面对这位白发人屠,不惧不怕的道:“昨日才动了江东前来的使馆,恐怕接下来,王军师是要给江东一个马威吧。”
“那又如何?”王默深深的吸了口气,眸子之中的冰冷,淡淡道:“刘表在荆州蹲了数年,不见你江东明白唇亡齿寒,今日怎么堂堂孙家,来跟我讲这番道理了?”
“王默寒门出仕,天下世族皆都嘲我,可我依旧可压天下世族抬不起头,说到底,你江东是怕了吧。”
南无抿着嘴笑了笑,依旧是那般平淡,当年江东有一位小霸王,却也有一尊小杀神。
完全不亚于王默今日的屠杀,江东也曾血流三尺,只是与这位白发少年相比起来,他的屠杀显得更加低级,不为天下、亦是不为众生,只为自己心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