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叶三娘穿着男装,脸上有些厌烦,以极为别扭的姿势走了上来,撇了一眼王默,低声道:“你让我穿的是什么东西,难受死了。”
“沙场之上,谁能保证无有流矢?”王默眉头微微一挑,没好气的道:“不保证你的安全,我怎敢让你去那险要之地?”
“夫人这次也去?”旬恽先是疑惑的瞧着这个名男子,听得声音方才认了出来,慌忙将眸子移开,略带忧心的道。
“不带去怎么办?”王默叹了声重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她连怀孕之时都偷偷跑出去,若是不待在身边,哪知道她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旬恽点了点头,随即拂袖拱手,对着缓缓走来的叶三娘,轻声道:“沙场之事,非同小可,夫人当要小心。”
“放心,放心,这一路上都不知是有多少人跟我这么说过了。”叶三娘走到了王默身旁,抿着嘴看着两万兵马,片刻后,叹出两个字:“壮观。”
虽说叶三娘也曾是墨家的人,但是所做之事大多机密情报,所以手下不会有这种大批量的人,而且墨家行事一向暗处,自也不可能几万几万的出现在一个城池之中。
而那时候因为墨家的规矩,所以叶三娘也很少踏出绣春楼,前番也有跟王默前去荆州,可那时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打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发现自己怀孕,所以就被王默禁足在家中。
此刻能见这黑压压的人,自是兴奋无比了。
“胡闹。”王默低声斥责了一声,道:“在兵士面前,说什么呢!”
“哎呀。”叶三娘有些烦躁的瞥了一眼王默,不忿的道:“你这一路都骂了我多少次了,就不能在荀太守面前给我一点面子吗?”
“哎。”王默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已经不知该如何教育这货了,自从离开许昌后,完全就是一副解放天性的模样。
一旁的旬恽听得二人谈话,也是笑了笑。
随着木斗将一车车的衣物运到,兵士们脱盔甲时的疑惑,在此刻尽数都显示了出来,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略显沉重的衣衫。
“清歌呢?”高台上的王默倒是没有去管,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喃喃道:“有些日子没见着清歌了吧?”
“嗯。”叶三娘努了努嘴,轻声道:“说是要取件东西,今日会赶回南阳。”
“取东西?”
王默眉头微微一挑,这句疑声刚刚落下,却是听得身后响起了略带疲惫的清脆声:“公子找我?”
众人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也就唯独王默早已习惯,扭过身子来,瞧着沈清歌发梢凌乱,满脸的灰尘,衣衫也多有被划破的痕迹。
“什么情况?”王默眉峰高高扬起,上下打量着这个宛若从尘土之中滚出的沈清歌,诧声问道。
“这明显遭人欺负了啊。”叶三娘脸上怒气顿起,手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走到了沈清歌面前,为她擦拭着脸上的灰尘,轻声道:“是谁欺负你了?为何不唤幽水雅阁?”
沈清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而王默则是脸上虽显担忧,可这话语之中多少有些斥责之味的,道:“去了哪里,若在外有事为何不唤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