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王默看着城内的情况,是真真的触目惊心,遍地的尸体,有穿着盔甲的兵士,也有寻常百姓的布衣……
屠城啊,一座阆中城,被屠的干干净净,没有剩下一个人。
就连沈清歌瞧见这副场景之时,都是掩着嘴惊呼了一声。
王默此刻也不管这遍地的血迹,拂袖蹲下身子去,查验一名百姓的尸首,遍体的伤痕,皆是刀伤,然而真正的致命之处……
“老师,已经查验了几个人的伤口。”邓艾口中呼吸急促的低声道:“确定了。”
王默的手指按在其中一人的胸口处,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就在王默手指按着的地方,伤口很是不对,虽说用刀伤掩盖,但是那正正的胸口处,有一与手指差不多宽度的痕迹,远远大于刀伤。
这是箭矢造成的伤痕,王默将这个人的尸首搬开,只见其身后有一处新填补的圆洞,虽说已经被血液染红,但是新土和旧土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夜行的诸葛连弩。”
那张清秀的脸庞愈发冰冷,可是那双瞪着怒火的眼眸,却像是顷刻间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一股暴虐渐起。
然而却在转瞬间,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缓缓的站起身来,笑道:“很好,很好,我自己培养的人,用我的办法对付我,真是一个个都反了天。”
“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清歌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的道:“为何夜行要对百姓动手啊?”
王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狞笑着道:“因为锦衣夜行早就已经叛变了,为了刘备许诺给他们的高官权位。”
眼眸微微垂下,沈清歌试探的问道:“锦衣夜行这是要将屠城的事情,嫁祸给公子?”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邓艾在一旁摇了摇头,若非亲眼看见,当真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锦衣夜行做出来的,迟疑的道:“刘备害怕老师继续招募人心,所以以此法,绝去益州有人会在投靠老师。”
“那为何要独独留下城头上的人?”沈清歌不解的问道。
“因为见识过如此惨像的人,不可能会在对老师死心塌地的效忠了。”邓艾干脆的回道。
沈清歌抿了抿嘴,脸上表情似乎还是有些不解,只是灵力忽的炸起,紫色的烟雾围绕在其双手的指尖,冷冷的道:“那我去杀了他们。”
“清歌,站住。”王默立马喝止沈清歌,吐了口重气,语气恢复平静,道:“别去,这个时候不能跟锦衣夜行开战,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还不到……”王默脸上的神情已是有些复杂,像是在不可思议,其中又有惧怕和怒意,反复的念叨着。
“公子。”沈清歌看见了王默的表情,似有些心疼,灵力刹那间转为柔和,紫烟开始朝着王默的身体如流水包裹去,担忧的道:“别动气,清歌不去了。”
王默转过身子,脸上满是疲惫,却是对着沈清歌温柔的笑了笑,轻声应道:“放心,公子没事。”
“老师,为今之计,只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张松的身上。”邓艾看着这遍地的尸体,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低声道:“就说是益州内乱,张松夺取阆中兵力,因此发生屠城之事。”
“不行。”王默叹了声重气,愁重的摇了摇头,随着那烟雾在身体周遭围绕,让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平静了不少,缓缓道:“终究会落人口柄,到时天下儒士和武将,甚至汉阳军都会起疑心。”
王默的话语刚落,沈清歌却是忽的眼中一凝,将缠绕在其身上紫色烟雾收了回来,凝聚在指尖环绕,低声道:“公子,有人动了禁止。”
“锦衣夜行吗?”王默的灵力朝着四周散去,未等多时,却是轻轻一笑,道:“放她们进来吧。”
“公子,是放进来吗?”沈清歌重复的问了一遍。
王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沈清歌深深的吸了口气,指尖微微抖了抖,随即紫烟朝空中射去,宛若是一条蛟龙般,在到了某个交界处的时候,却是猛然散开,化作星光点点,消失在空气之中。
“呼!”不过一息之间,只见一处高房上站着两名女子,其中一个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纥奚念云,只见其望了一眼这遍地狼藉的模样,吧唧着嘴道:“王军师好生的壮观啊。”
“你们墨家管这个叫壮观?”王默眉头微微一挑,笑着问道。
“我说可不是这遍地让人足以震魂的尸体。”纥奚念云掩着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是王军师的手下出了一些不太听话的人,当真是叫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