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法正不曾离去,双眸始终望着王默,那个一直风轻云淡坐在城下的少年,为何到此刻没有看出半分害怕和惊慌呢?
按照如今的形势来说,此刻蜀郡不管怎么说也有十五万兵马,只要按兵不动,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王默绝不可能攻破蜀郡。
且不说此刻他手中只有两万,这两万第一战攻打益州便有些狼狈的汉阳军,就说王默此刻手中也握着十五万大军,法正有这个自信,这位名誉天下的白发少年,别想从他手中夺过蜀郡。
那不远处的少年虽说出仕到如今战役不躲,但是这一场场都是足够让人咋舌了,从来不曾像是一个莽夫以硬碰硬,而是多数选择以鬼谋去动摇一座城池,要说起让天下谋士折服的,当要属他成名的那一战。
率领三千兵马,打开了河北门户的那一战,连法正当时都是兴致冲冲的收集四处情报,以还原这一战的细节。
曹丕和曹植各率领三千兵马前往河内,却扬曹操二十万兵马之威,下的那两位龟缩在城中的袁绍公子,分毫不敢出城一步。
停军在那河内城外数日,突然有一天曹植率兵前去攻打河内,说实话法正是当真想要知道,为何曹植会不怕死一般的率领三千兵马就去攻城,要知道这位名满许昌的才仕,听闻素来只喜作诗弄文,从来不碰兵书。
不管怎么说吧,也正是因为曹植的进攻,让河内看清了曹丕和曹植带来的兵马,所为曹军二十万的谣言不攻自破,那两位袁公子自然就以俘虏曹植为由,与兵士连夜大醉。
而这一夜,王默竟是不知何时囤积的一百多头的黄牛拉到了河内外的林中,火焰点在其尾巴上,堂堂河内,河北的门户,就这么被一群发了狂的黄牛撞开。
生擒那两位丢下士兵的袁公子为人质,自此以后河内城门打开,不伤一人直闯河北,再加上黑山军的相助,所向睥睨,攻无不克。
也正是从那一战开始,王默的爱民的名声也正式传了出来,三千兵马啊!
要知道这其中只有三千兵马在运筹帷幄,就如同是手中只有三枚五铢的人,却跟着一群家财万贯的人豪赌一把,而且这一把赚的肚满肠肥。
步步惊险,步步生计,虽说从未见过那场战役,但光凭语言上描述,与他自己的推理,已是足够让他心潮澎湃。
就如同现在一般,面对蜀郡这块明明十分难咬的地方,少年能够这般从容镇定,关键那副表情,让人从心底里恐惧,这个王默恐是真的有着全盘计划。
这是最恐怖的地方,就像你盯着一处黑暗,猛然发觉黑暗之中还有一双眼睛也瞪着你。
那种被人盯上,被人已经玩弄与鼓掌之中的感觉,像是被捏着喉咙,喘不上气来。
法正心中很是不安,自问这些年对弈不少谋士,其中就有那位名闻天下的郭嘉,那一战,若非刘璋怯弱要求撤退,又岂止胜负各半。
可是话说回来,郭嘉不也是死在这名少年的手中吗?
卧龙岗上诛鬼才,一朝可叫风云变。
汉阳军正从周遭的林中砍伐树木,法正微微眯着眼,不想在因为王默扰乱了自己的情绪,便是仔细的望着汉阳军,这些砍伐的木头似乎都是十分大,最小的也是一人环抱有余。
“要这么大的木头做什么?”法正不解的嘟囔道。
两万汉阳军井然有序,谁也不曾闲着,军中更是互相帮手,也不曾因为谁体力稍弱一些,谁少搬了一些,便是指责言骂,看着似乎不像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只见几名汉阳军迅速的将搬来的木头开始竖起来,以极快大石头为支撑力,将木头一根根排好,最后交叉在一起,而后竖起来,形成一个三角形。
这不像搭建营帐啊!
法正眼中充斥着不解,这又是哪门子的营帐搭建之法啊,费时费力不说,关键这种营帐能住进去多少兵士啊?
日暮黄昏,应是营帐全部搭建完成,这些兵士统一都如内不再出来,而王默也是轻轻一拂衣袖,站起身来,对着城头上的法正恭敬的拱手,随即入了那最大的营帐之中。
这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