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王默而言,锦衣夜行已经越来越触动到他的底线,这些日子新锦衣夜行愈发的难传消息到他手中,先前在南阳有密道还好,如今到了江东,虽说如今人手吃紧,但是王默能够感觉到,周遭应是还有三四名锦衣夜行正监控他。
这次将幽水雅阁全部抽调出来,一来就是震慑一下这些已经不分大小的狗东西,亲手培育出来的一支兵马,以为掘了他们的后路,就能收到一批死士,最后竟然对一个流浪狗摇尾乞怜,还真是手中有权放个屁,他们都愿意凑上去闻一闻。
到底人心能制独,却难降众,不论是如今刀架在脖子上的锦衣夜行,还是新锦衣夜行,王默都已经无法真的放下心来,在建立一支队伍,一支朝堂上看似对立,但是要完全听命他的队伍,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王默在院子里寻了一处清净,傍晚橙红的天空,屁股刚刚沾地,便是瞧见一道影子自院子上倒映了下来。
“木斗。”王默眼眸之中波澜不起,却是叫人看着如同黑洞一般诡异、深邃,轻呼道:“事情都办清楚了吗?”
院墙上跳下了一道黑影,木斗脚下停住,略微作辑行礼后,轻声道:“王家的那几人已经悬与其府外门口,黄祖押至吴城外,有锦衣夜行看着。”
“项姑娘也安顿在城内了,江东的锦衣夜行这些日子已经为军师安排好一条后路,可随时供军师撤出江东。”
王默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疲惫尽显疲惫,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脸颊,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双手放在盘腿的膝盖上,仅仅握着双全,一身沙场搏杀熏出的杀伐戾气,猛然叹了声重气,有气无力的道:“说一说王家的情况吧?”
“是。”木斗再度拱手,弯腰时说道:“王家除了会计主脉之外,还有三条旁支,分别是丹阳一脉、豫章一脉,琅琊一脉。”
“今日军师碰到的这位吴夫人,名为王沛凝,实则是主支一脉,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换族谱到了琅琊王氏一脉之中。”
“今日这个琅琊王氏一脉的大公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王默深呼吸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一直如此作风吗?”
“这倒是没有听闻,琅琊王氏只剩这女子一人,在曲阿少有露面,这位大公子喜好玩乐,但是不曾听闻去那些烟花之地,更是不曾听闻其调戏女子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反常。”
“有王家琅琊一脉的情报吗?”王默点了点,又是轻声问道。
“有,我待会儿整理一份送到军师手中。”
王默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又是问道:“先前听这王明泰说,王家在江东的势力不小,如何?”
木斗瞄了一眼王默,点头应道:“是,以锦衣夜行现在探查到的信息,江东孙家的钱财大多是来自于王家,所以建立在钱财之上,势力不小。”
“钱能通神,也能役鬼。”王默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讽,抬起眸子看向木斗,“木斗,你觉得多少钱可以将锦衣夜行收买了?”
此话一出,木斗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眼中尽是惊恐之意,像是狗腿一般的笑着,然而这笑容确着实有些难看,如哭一般,话语十分生硬的道:“军……军师此话何意?锦衣夜行曾受军师之恩……恩,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个……”
“呵呵。”王默笑了笑,说话都语无伦次,以为木斗两兄弟能有多厉害,学得三分人样,穿的人模狗样,以为就能爬到自己头上了?
天真。
“我跟你玩笑呢。”王默语气和煦说道:“南阳的墨家还记得吗?”
“纥奚姑娘?”木斗咽了咽口水,此刻网络是刀锋山走路,战战兢兢的问道。
“对,她跟我要了一笔钱,说是愿意帮我在墨家探查消息。”王默难得没有平日里的嚣张狂妄,相反十分温和的道:“你随我有些年头了,可以说自出许昌以后,少有人能让我放心,这事怎么看?”
“墨家的人……”木斗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自以为是不动声色的呼出一口气,眉头微微皱起,话语多少却是没有底气的道:“若是真的如此,有墨家内的人做探密,军师做起事来,想来方便许多。”
话是这么说,但是木斗心中却是有些不上不下,如果王默和墨家的人联合,那恐怕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恐怕就要有一些调整了。
毕竟墨家的做事,锦衣夜行如今还当真难以对付。
可为何墨家与王默以钱财为要求投诚的事情,锦衣夜行竟然没有半分消息啊?
“军师,你是如何想的?”
听着木斗的试探,王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眯眼笑道:“我只是想着,连墨家都能为了钱折腰,你说……”
“若是有一天,有人将钱摆在锦衣夜行的面前,你说会不会有人动摇?”
木斗眼中一慌,连忙跪了下来,口中惊慌失措的道:“军师,锦衣夜行誓死效忠,绝不敢生异心。”
“呵呵。”王默站起了身子,眼中眼眸幽深如古潭,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了嘴角,轻轻拍了拍木斗的肩膀,“你随我这么多年,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谢军师。”满头大汗,木斗咽了咽口水,连忙说道。
王默眸子闪射着凶光,超远处走去,突的半路停住,回过头来风轻云淡的问道:“前番听你兄长说,你二人看上了南阳一个姐妹,此是美事,待我回去……”
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为你们办一场婚礼,放心,一定比我当年隆重。”
“谢军师。”
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