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师,你这百般顾左右而言他,是为何般?”在厅内一片沉默之时,都想看看看这位白发少年究竟是想做什么,周瑜面容阴狠,口中问道。
“汉室疲敝,天下飘摇,有人作壁上观,有人龟缩等死,唯我等寒门贵子,怎甘蓬门出仕蓬下死,学得文武艺卖货帝王家。”王默碎星背后,拂袖洒然道:“这天下不够痛快,竟让我这个寒门竖子,压着江东喘不过气来,无有半分快哉。”
“那王军师可知,此战,八十万兵马,若是有折损,恐百姓无有安生。”张昭也起身开口,反问道。
“如何?”王默眉头微微一挑,偏头看向张昭,道:“我入江东之时,虽见与中原不同,可说来百姓富足,足以见孙氏一脉三人之手段。”
“可若是曹操入主江东,当如何?钱财北移,上制马腾,下抵江东,到时你等墓碑上,必定有万民做笔,留书:曹狗。二字。”
“王默与这天下微不足道,可若能让百姓过上习以为常的日子……”
少年拂袖拱手,此刻那个先前还在江东文武看来如同泼妇一般的人,终于是有了谋士该有的风范,只听得他言道:“愿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在场之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个寒门竖子,且不论有无目的,此情此志,足够让人叹服。
张昭眉头微微皱起,后退三步,卷起一半袖子,号做‘龙抬头’,有事拱手躬身,轻缓道:“子布,以仁义敬王军师。”
此话一出,此大礼一出,惹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在座之人已有一半起身,拱手道:“敬军师仁义。”
寒门竖子能让江东世族低头,足以可见此人是如何般的才志与谋划,能引天下共敬。
孙权紧紧握着衣角,今日一见少年勇,果然非凡,心中更是暗暗道:刘备得人。
“王默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王默回礼,更是礼仪有加,口中道。
先硬后软,好一个王默,好一个白发人屠,孙权眼中微微一眯,刚刚还一副流氓模样以强威震慑文武,后在以礼折服众人。
想来这王默也是知晓,自己的寒门身份,会造人轻视,所以这一招先手示威,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两方联盟,事关重大,还是要多加思虑。”在场内众人皆都唏嘘之时,周瑜却是摊开手掌,轻视道:“在座之人,皆是术士!”
“听闻王军师乃八品,属实少年得意,我想一试,不知可否。”
孙权眼中掠过一抹疑惑,两方联盟之事,不是周吕特意提起吩咐的吗?
怎得周瑜似乎颇有意义啊!
“呵呵。”再度恢复那阴险模样,王默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喃喃道:“早有听闻江东周瑜也为八品,比我稍稍强了一些,可若是这般动手,未免太乏味了。”
“王军师要赌注?”周瑜风轻云淡道。
“简单,我若是赢了,除却两方联盟之事定下外……”王默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还要一件东西。”
“哦,王军师胃口不小。”周瑜双手插袖,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模样,淡然道:“且说来听听。”
但凡是在江东有一些世族地位的人,都知晓江东有双壁,其中一人为兵人‘周吕’,其二为影子‘周瑜’。
这周家两子,同胞一胎,一个年纪轻轻得轩辕剑认主,步入九品之中;而另外一个虽说不擅习剑术,但是这个年纪能入八品中期,也属实天天资非凡。
可这二人不管如何说天资过人,都比不上这厅中的白发少年,据听闻他出许昌之时,也不过是三品天师,短短几年的时间,竟然能够到八品。
大家都是术士,自然都知道修行一脉,若是能苦心尽力,自然是好的。可说来天分二字,如缘份一般,有缘有份,方才能在修行一途之中得证大道。
‘缘,份’二字,缺一不可,说来便是更难,修行一途如履薄冰,这王默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从哪不过是小小的三品天师,一步跃到八品,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众人都看向王默,很是好奇,除却了两方联盟之事外,还想要什么。
只见少年偏过头对着一旁招了招手,轻声唤道:“清歌,你过来。”
“是,公子。”沈清歌突然被点名,先是一愣,随即赶忙上前,恭声道。
“羽扇若是沾血,恐怕就污了。”王默将羽扇递到了沈清歌面前,轻声道:“你照顾好两位夫人,以防有人要使诡诈。”
“是。”沈清歌将羽扇双手捧过,便是后退到了曹节和叶三娘身后,停止了腰板,口中呵道:“锦衣夜行还不相护。”
就在这厅内,上下内外,一万多兵马相守,竟是无端之中又生出了数人,宛若是虚空之中走出,齐齐护着曹节和叶三娘周遭,拱手道:“参见军师。”
锦衣手中有短刃,夜行驾肩一柄诸葛连弩,嫣然就是一副准备开始大战的准备。
孙权点了点头,好啊,天下都在盛传,王默手中有一支特殊兵马,不在诸侯之内,只管私护少年左右,锦衣夜行,好生风雅。
众人眼中更是好奇,传闻锦衣夜行手中有诸葛连弩,此弩可连发数百根箭矢,玄妙无比。
“王军师阵仗不小,你可说赌注了吧?”周瑜看了一眼锦衣夜行,冷冷一笑,眼中嘲讽几乎是涌与面容,
“好了,我就说一下最后要的东西,也好定了这赌局。”王默的眼眸越来越幽黑,手中碎星剑锋递出,直指周瑜,厉声道:“我要你的字。”
“什么?”周瑜眼中掠过一抹疑惑,字?要什么字?
王默失天下盛传的许昌才子,周瑜也曾见过一些翻版,确实不错。
可说来这么一个才子,为何要自己的字?
“呵呵。”王默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戏虐的道:“我想都督可能有误解,我要的字,是公瑾二字。”
“因为你不配。”
周瑜一听,便是怒气大盛,作为影子,承顺别人的字,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结,此刻被人触及心底的伤口,便是恼羞成怒一般的道:“王默,你此话何为?”
“我再说一遍……”王默眼中杀意迸出,碎星朝前在递,道:“我要‘公瑾’二字,因为你不配。”
“稚子狂妄。”周瑜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猛然惨白,连那鼻孔呼吸都变得沉重,垂落的拳头,化开为掌,口中道:“出鞘,剑起。”
王默眼中一凝,便是举剑过头,冷声道:“你也配剑起。”
只见在周瑜身后空气涟漪泛起,却见剑锋露头,然而这剑还未出全,便是碎星紧随而至。
就这般不过数步的距离,碎星足以伤到周瑜,然而少年却似要下死手,竟是用尽全力发出剑气。
在场之人皆都翘首以看,这王默剑招很是熟练,化繁为简,绝非一日而促。
然而为何要在如此容易躲闪的地方出招,为了拦住周瑜的出剑?
要知道周瑜其手段奔雷之处,并非是用剑,若是王默这般相逼,恐怕是在自讨苦吃啊!
周瑜眼角一颤,却是没有想到王默竟会这般狠厉的招式那垂落的掌心轻轻一挥,便见涟漪消失,身子旁侧数步,手中一摊,涟漪再起。
嘭!
剑气连绵数出里之外,不知是撞在了何处,竟是黑夜之外,硝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