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云端窜上的雷电愈发粗壮,其实不小,只是这威力似是大不如前了。
周吕的身体也是愈发显得脆弱,此刻就像是一道风就可以将他击垮,而除却孙家大长老已无有人可屹立不倒,此刻云层渐渐有些小三飘自空中而去,孙家大长老此刻只是一只手臂满是焦黑,其表闪烁着雷电所留下的疮痍。
硬生生的扛下了这渡劫的雷电,周吕眼中都有几分诧异,天人之境敢这般挡着渡劫之威,如何不叫人惊叹。
手中青铜长剑微微一抖,周身灵力气息内敛入体,只见那云层朝上的雷电已开始缓缓消除,不是因为其力无法在施,而是没有用,没有必要了。
周吕此刻可是入了仙人境,这道道天雷可是雷劫。
此劫之危,乃是杀人之危,就算是半步仙人境,恐怕也无法敢说能够挡下这般的天威。
其他人扛几下天雷都如不堪一击,唯有这位孙家大长老,竟然是这般风轻云淡,身体上也不曾多件有几处伤口,这不是一个天人境初期该有的势力。
周吕叹了声重气,脸上斑驳不堪,前番渡劫之势最为强劲,接下来任凭她如何在燃修为,恐怕都无法在伤他分毫了,人力已到尽头,天力亦是如此。
所以在招雷劫,恐怕对他也无法再有什么阻碍。
“大长老的修为好生玄妙啊,道道天雷,别说是你这么一个天人境初期,就是我这借来的力量,恐也无法硬扛这么久。”
说罢,周吕紧紧咬着牙,抿着嘴,身体内的伤势如同翻滚的海水,暗涌波涛,那种濒死的感觉,竟是一分比一分的更加强烈。
与层渐渐消散,而地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银牙山上,凄厉二字,怎敢描述啊!
但也正是此刻,周吕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管中窥豹,终于也瞧出了一二,这云层散的好。
“看来大长老归附天剑堂已是许久了,这次又是牺牲了多少人啊?”
调侃戏虐的话语,只见山上四处乱落的尸体,那一分一毫的灵力正不断上扬,随之缓缓内敛入孙家大长老的身体内,此刻的他就是一个炉鼎,正在不断纳入各色的药材。
难怪,难怪……
难怪这个孙家大长老的修为竟然会如此的浑浊,让人捉摸不透。
天剑堂垂钓江东术士的修为,用的恐怕就是这般的手段,恶犬终究难安在家圈,还是王默想的长远,这些所谓的仙人,到底是不安分啊!
周吕自嘲轻蔑的笑了笑,这就是天剑堂垂钓江东术士的修为,原本以为这场大戏本应是他的手段,却是不曾想,背后布局的人,原来是天剑堂啊!
借王默的手灭掉世族,将那些术士杀掉以后,吸纳他们的修为;在借自己的手,又是杀了这么多的术士,好啊,好啊…
这个天剑堂还真是一副仙人模样,保证自己的身份,让凡人自相残杀,还真是高高在上。
天剑堂在背后大肆垂钓灵力,这些周吕都是知晓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谪落人间后,竟会如此不堪,引得凡人共战。
可惜了眼前这位孙家大长老啊,还不知道被人做了炉鼎,恐怕天剑堂此刻也在背后看着,只要两人之中有任何一方牺牲,他们就会出手开始吸收两人的修为。
周吕此刻的修为已是天人境的巅峰,只要不是因为燃寿命而亡,例如中途被人击杀,那么这一份灵力就会彻底留在他的身子之中,直至岁月腐化,灵力会一点一滴的化作万物,惠物大地,方才消失不见。
但只要以天剑堂的垂钓之法,可以在周吕死后,立马提取出这一份修为,继而转为他们所用,再加上孙家大长老这个炉鼎,当真是好打算,好啊!
天剑堂想要他的灵力,想要江东这么多牺牲的术士的修为,那就要扪心自问一下,他们能得几分。
“公瑾现在才猜到了吗?我还以为你早已知晓了。”那位孙家大长老冷冷一笑,轻蔑的道。
周吕不屑一顾的抿了抿嘴,挥手擦干脸上的血迹,平生静气道:“猜是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知道原来天剑堂对大长老如此看重,竟能将垂钓的鱼竿交到了大长老的手中,这可是仙人赐物,福缘广大啊!”
“周吕,原本以为你是江东的一柄利刃,在这有你那计谋千里之外,是此寸尺质地的最后一道防线,若非你逼我到如此绝境,何异要求天剑堂,不惜后果的借来这鱼竿……垂钓呢?”
“说的是,天剑堂不肯放弃,孙家也不肯放弃,天下皆醉,我独醒,看来今天,我们要来一个玉石俱焚了。”
只听得周吕仰天大笑几声,洒脱无比,天地一时之间同语共声,从腰间解下了酒壶,大拇指轻轻一撬,酒壶塞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随之大饮特饮起来……
“我辈术士,做不来与天对弈,顺时天利也好,顺势天命也罢,已是将人力做到了极致的话,当要为后世留下一点东西。”
“今,我周吕有幸窥得天地一丝力,若是苍天得见凡间术士百般危难,就为我辈术士开出一道天眼,舍二两国之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