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却是让得王默自心底里发笑，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能入此中，除却了天剑堂的人，还能有谁啊？
“好啊，南阳真是卧虎藏龙，天下人都说我王默诡异心计，未曾想身旁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听得王默几分调侃的话语，其中未曾藏起的愠怒，沈清歌低下头，抿了抿嘴，眉头微微一凝，缓缓道：“外公，我愿意下嫁天狼仙尊的长子，只要你放公子和这位姑娘出去，我此后再不出阵。”
“放了他？”天空之上，冷笑一声，言道：“你可知那一具身体之上的灵力，可以让我们出阵之事，提前上百年。”
“外公，我只说一句话，现在放他们走，否则我自断仙骨，学一学周吕，周公子的行为……”
“哈哈哈哈。”
只听得那虚无之人哈哈哈大笑，讥讽道：“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
“外公的确不用怕。”沈清歌笑了笑，风轻云淡的道：“可外公若是希望和阵内仙人之息渐渐流逝干净，再无仙骨，那就不用在乎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孙女了。”
天不在语，而沈清歌也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轻声道：“公子，我自小被墨家劫走，得姐姐照料，一直心中感恩，自南阳墨家事变，我便一直在旁保护公子，无意隐瞒，只是身世过于重大，公子心中藏有千军万马，已是神识疲惫，清歌常见你几夜不眠不休，所以……”
抿着嘴，微微笑了笑，又是开口：“请公子恕罪，可希望公子相信，清歌从未有一日加害之心。”
王默深深吸了口气，叶三娘能够让清歌留在她身旁，虽说不知晓其身世，但恐怕要经过多番监控，看其心思，方才放心。
刚刚自己说的话，可是有些重了？
王默眼中涌出了几分无奈之色，正欲开口，却是听得天上在其语，“好，你们走吧，清歌留下。”
“公子。”
沈清歌见王默上前一步，意欲反驳，知晓这一直跟随着公子的习性，赶忙道：“走吧，此地最低也是天人境，几个仙人境也不乏有，周公子刚刚有念头想动，却也是瞬息之间立马改变主意，还希望公子明白我和周公子的心思。”
王默将那只脚缩了回来，脸上忍着怒气，点了点头。
“公子，莫要管天上斗转星移，也千万莫要牵扯其中。”
沈清歌一字一语，无不是郑重嘱托，天的暮色开始逐渐褪去，昔日在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白发少年，此刻终于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望着沈清歌离去的背影，王默终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或许这一次江东，他本不该来。
“公子。”沈清歌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带着以往的笑容，轻声道：“在南阳这些年，有公子，我甚是开心，只是清歌福缘浅菠，无力在陪着公子到最后了。”
王默噙动的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此刻连迈一步出去的勇气都没有，那百人的修为连成的威压，他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一旁的婴梨喃喃的道：“难怪姐姐说，此去江东，有我无我其实一般无二，也难怪此行只是交代我为你完善阵法，如今我看明白了。”
“她什么都知道，可又如何知晓，我手中的血，已是连自己都无法看下去。”王默只觉得鼻子一酸，颤颤的道：“婴梨，我本是一名医师，本该救人性命，可如今我杀的人，害的人，却是用一辈子都无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