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曹操这一趟停的可是够久了。”王默看着地图,但却非是看着两方交战的广陵渡口,而是自赤壁而后,平原谷中。
这是个好地方,一个白发人屠要死的好地方。
“谁说不是,曹贼几次故意派人送来了饭菜,有肉有饭,我这活了一大笔年纪,都忍不住想要去吃几口。”
“将军可要忍住了,要不然底下的人怎么办?”鲁肃调侃的笑着道:“这两天,我们将兵士的一顿伙食分减成了三分,各个别说见到肉,就算见到米,那双眼睛都快发绿光了。”
太史慈无奈的摇了摇头,略显疲惫的道:“说是这么说,但是要让二十万人不生怨气,有些难。”
王默笑了笑,轻声道:“二十万兵马这股火过了今天,我们就要让他们发出来,所以将军那边安顿住了。”
“一个人不喝水,可以活七天;不吃饭只能活三天;这几天他们肚子里有东西,兵马又不动,半饿不饿,这股火是一定要发的,曹军不愿意动,那我们就主动一些。”
王默点在地图的一处,眼中凌厉,厉声道:“赤壁决胜负。”
“王军师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又为何跟吴城那边要一年的粮草?”鲁肃不解的问道。
王默明显应对粮草空缺,或则说对这一场曹操来袭,早就有了全盘计划,那为什么要对吴城断了他的粮草,会有这般大的怒火。
这场戏做的未免太大了吧?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一战决胜负,那又为何要一年的粮草啊?
王默抿了抿嘴,迟疑道:“说到了这一年的粮草,是不是今天吴城该送来了?”
“即便马不停蹄,传信到吴城也要一天的时间,来回两趟,而且还要带着粮草,恐怕是三天有些……”
“孙权若是不想要自己的名声,那大可以不随了我的意,我也有我的做法。”
王默意味深长的一挑眉,站起了身子,道:“将军,麻烦你把周瑜带出来了,我安一安兵士的心。”
鲁肃瞳孔微微一颤,立马道:“王军师,如今周瑜不能杀啊,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公瑾的影子,挂着个都督的名头呢。”
“这天下有不能死的人吗?江东这盘棋下到结尾,老子……”王默微微抬头,眼中杀意凌厉,淡漠道:“要收子了。”
“周瑜一定要杀,我说的,谁都别想留着。”
坐在身旁如是随时可被人惊的项宁,似乎是瞧见了王默颇阴的凌厉话语,有些害怕的拉了拉后者的衣角。
王默低下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项宁,话锋忽的一转,笑着道:“公子忘了你害怕,下次我注意。”
项宁脸上涌现了一抹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
军帐外,太史慈让所有兵士集合,这些人饿了两天,脸上多有愤慨,大多是怨气,那双眼睛多有不屑看着王默。
而王默眼中意味深长,身后站着周吕留下的数千兵马。
人比人气死人。
这数千人吃喝与二十万兵士无有差别,可说来龙生龙,孙子生孙子,江东的兵马在王默看来,跟南阳比起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别说跟这周吕留下的兵士了。
“我知道你们都在好奇和疑惑什么,你们满肚子怨气,我也知晓。”
王默也不管底下兵士现在一股死了爹妈的模样,高声道:“我是南阳的军师,是西蜀的军师,领的是汉室兵马,绝非江东。”
话中有话,鲁肃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几分苦涩和无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不管怎么说,汉室还在,诸侯各方讨逆,怎么说都是依汉室的名头。
而王默也就无非话里有话,西蜀和南阳都属汉室的领土,自然兵马也是汉室的兵马,王默有汉室的印章,又是周家的族长,然而江东士兵不愿听他命……
言外之意,江东坐实国贼之名。
“那王军师何意在领江东的兵权?”
“西蜀的军师,竟然来领兵江东,这算是哪门子的说法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底下唏嘘附和,笑作一团,而太史慈和鲁肃二人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此刻心中更是哭笑不得,这是人家布了一个圈套,一个个都急着跳进去,若是传到了外面……
江东岂不是成了与曹操一般的汉贼?
“南阳有兵,其名汉阳,有号‘百万敌’。”王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缓缓道:“若非我主公与江东达成了联盟约定,待到曹军退去之后,我会将兵权归还给你等主公,至于你们……呵呵。”
“王军师是瞧不起我们吗?”
“我们知道南阳有汉阳军,威名天下,若是如此厉害,王军师何不让汉阳军到江东来抵御曹操?”
“是啊,王军师说的有风有雨,为何还需要我们?”
底下原本笑着的人,此刻尽数不忿,王默冷笑了一声,略带轻蔑的道:“江东是江东,要用我南阳的兵马?你们问过自己福分多少吗?”
“你什么意思?”
“这半年都是我们自己打的,王军师怎么不上沙场,给我们看看?”
“王军师自命不凡,天下尽知,”
“王军师这么有能耐,何不带着你这几千兵马退敌曹操,要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