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喜欢顾行?(1 / 1)
江晚卿披着外衫,坐在岸上赤着脚正踢着水。
萧祁紧抽的心顿时松了几分,刻意放缓了步子。
江晚卿听到脚步声抬头,瞳眸微微涣散地望着萧祁,“殿下也来泡汤池?”说完才反应过来,倏时清醒几分,“殿下可否先出去。”
萧祁看着她紧张地将两只脚藏入了水下,视线扫过一旁东歪西倒的酒壶,她手里还拿着斟满的酒盏,似是打算接着喝。
“是我扰了你的兴致?”
江晚卿水眸闪了闪,道,“我也准备回去了。”
“不若我陪你饮些。”萧祁看着她,总觉得她迷醉的双眸里似含着万千的委屈。
江晚卿望着水面小幅度地摇头,“劳殿下背过身去,容我穿好鞋袜。”
她本想效仿柔嘉公主,趁着无人在,好好畅饮一番,谁知萧祁竟然寻来了。
萧祁看着她缓缓放下酒盏,双脚和身子却依旧绷得笔直。
对他的防备心这么重?
可对那顾行却笑得娇美甜柔,漆黑的凤眸里涌起骇人的阴翳,声线也随之清冷下来,“喜欢顾行?”
酒劲逐渐上来,头脑有些发昏,江晚卿摇头,“不喜欢。”
萧祁屈膝蹲下,捏住她的下颌转向自己,眉头紧拧,“那为何不听话,又去见了顾行,听说好事将近了?”
江晚卿被迫仰望着萧祁,心中生出骇然。
她不知道萧祁为何要来招惹自己,她不敢深想,只希望这人对她只是一时兴起。
白马寺那日,她已探问过顾行,“若日后两人走到和离那步,如何想。”
顾行答,“那也是此生夫妻缘浅。”
既然顾行能给她退路,江晚卿已决意嫁他。
至于其他的,就算是她欠顾行的。
又敢在他面前走神,萧祁一把将江晚卿从岸边拉起,死死盯着让他日日难以安眠的脸,“你敢嫁他,信不信我让他大婚当日喜堂变灵堂!”
江晚卿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不知是因为酒壮了胆,还是因为被萧祁眼里的占有欲吓到,“你想要什么都伸手可摘,但万不要乱杀无辜!”
萧祁冷着眸色,只听懂了让他不要伤害顾行。
她与顾行只见了两面,便已倾心至此?
江晚卿晃了晃身子,睁着越加迷蒙的眼,向萧祁探身,“殿下,难道是想要我吗?”
近乎妖媚的声音在萧祁的耳边回荡,身心皆被蛊惑一般,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那柔软的腰身上。
一股清洌的酒香混着她身上的幽香缠了过来。
有一瞬他觉得浑身的血脉被凝住,继而汹涌奔腾,热浪滚滚袭来,几度呼吸困难。
萧祁咬牙自嘲地笑着,心逐渐冷了下来,倏然将她抱起,发狠地将她抵在石壁上,“怎么,你想献身,为了顾行?”
突然的强势桎梏让江晚卿浑身颤抖,心尖儿也不由泛起麻意,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
看着萧祁脖颈上微微鼓起的青色脉络,正一抽一抽地跳动着,她总算有了些惧怕。
脊背传来的疼痛,让江晚卿不适地挣扎起来。
掌下细柔的腰身瑟缩着,感受到她的抗拒,萧祁抬起她酡红的脸,目光深沉地凝着那不聚光的双眸,“看着我!回答!”
“回答什么。”
江晚卿的眉眼间透出了不耐,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
脑中快速闪过,她对着顾行全身心信任的姿态,还有那甜美的从未属于过他的笑。
萧祁的心被狠狠地绞着,发狠地吻上被她咬得发白的唇,耳畔响起仓惶的颤音,“疼......”
触碰到她,他竟会失控至此,稍稍向后退了退,才发觉,那唇瓣被他啃弄得泛起异常的血红色。
萧祁目光微顿,收回禁锢着她的手,五指曲拢成拳,死死压住心里那股燥意,向后退了两步。
嗓音暗哑道,“跟我回去。”
*
因着酒醉,江晚卿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才醒来。
在床上呆坐了许久,无论怎么回想,也只记起萧祁去了山洞里。
难道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梅香。”
梅香是被派来服侍她的宫女。
“姑娘醒了?把这解酒汤喝了,胃能舒服些。”梅香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
江晚卿斟酌着,问道,“我昨晚多饮了些,有些想不起,你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梅香沉着地回道,“是晋王殿下担心公主和姑娘们的安危,派人去接了姑娘回来的。”
江晚卿听了不再追问,蹙眉道,“你帮我看看,这后背怎么了,疼得厉害。”
梅香拿出药膏,上前解开江晚卿的里衣系带,“昨晚我给姑娘换衣服时就发现了,还上了药,怕是在汤池里摔了。”
江晚卿点点头,思忖着,在行宫意外属实太多,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望着含章殿的方向,缓缓道,“梅香,把我和月白的东西收拾收拾。”
梅香心里存了疑,“姑娘是要做什么?”
“我打算回侯府。”如此她才能安心,至少能掌控自己的行动。
“京都正热得慌,在行宫里又凉快又舒服,还有这许多美味佳肴,待到过了暑热再走吧。”
梅香说得确实不错,但江晚卿主意已定,“我在这里实在不适应,身子也不舒服,还是回去的好,收拾吧。”
“唉。”梅香应着,趁着江晚卿用饭的功夫,溜出了门。
萧祁得知后满脸怒色,一字一字道,“真是胆子大,敢偷偷逃回去!”是自己不适应还是为了谁!
江晚卿这边东西还未收拾完,就来了人通传,长公主召见。
如此突然,也不知长公主是为了何事召她,“梅香,快给我找套衣服。”
带着纷飞的思绪来到北苑,行礼入座后,江晚卿静静等着长公主示下。
长公主蹙着眉,正心烦着,“听说你女红不错。”
没来由地找她来接就是问这个?
江晚卿如实回道,“比不得宫中绣娘,却还算尚可。”既然有了这个话头,她就不能太过谦逊。
长公主颔首,“你看看这个你可能做出衣裳来?”
内侍捧来两匹布料,熟悉的浮光锦让江晚卿顿觉眼睛一痛。
“应是能的。”
“还不是晋王,说什么,我这个做姑母的不疼他,连一身衣服也没给他缝过,跟我说下月是他生辰,摆明了是让我给他缝身衣服,做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