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离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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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若回道,“不知,只看着是出了西院。”

江晚卿思忖着,出了西院......他难道是为了避嫌?

在江府的正堂对她又抱又亲的,都没想过什么避嫌,眼下也定然不是为了这。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他这样淋着大雨离开,是在生气?

气她和谢玄的婚约?

“着人去问问,晋王殿下去了何处?”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焦灼。

全身都淋透了,不换衣服定会得风寒,交代完,又忍不住对着窗外瓢泼的大雨蹙紧了眉。

江晚卿匆匆沐浴完,刚坐下小口饮着姜汤,来人回了话,“晋王殿下去了明晖殿。”

她这才放了心,嘉合帝身边的人会照顾好他。

*

曹进喜见萧祁浑身湿透地出现在眼前,吓得当时破了音,“快来人,为殿下准备汤浴,再去熬些姜汤,快着点!”

那雨水顺着萧祁的鬓角往下淌,玄色的常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线条,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嘉合帝在内殿听到喧闹的声音,问道,“外面何事喧哗!”

曹进喜跑进来回道,“是晋王殿下来了,也没打个伞,奴才担心殿下受寒,这才喊得急了些。”

嘉合帝皱眉道,“沿途当值的都是死人吗!竟没一个人看见?去问问晋王是从何处来,路过的所有当值宫人全部罚奉一年!仗二十!”

“是!奴才遵旨!”曹进喜冷汗涔涔。

浴池内,四处雾气氤氲,萧祁合眼倚靠在白玉铺就的水池边。

江南传回的最新密报在脑中翻腾,官仓十室九空,河工款项被层层盘剥……

那群蛀虫,简直烂到了根子里!

他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还有那道婚约,谢玄远在北地,鞭长莫及,一年半载也回不来,正好给了他时间。

曹进喜端着姜汤进来,“殿下,喝碗姜汤发发汗。”

萧祁抬手接过,一饮而尽。

曹进喜道,“不知殿下从何处来,陛下得知殿下淋了雨,动了气,要将这一路的宫人挨个地罚过才能消了怒。”

萧祁抬眼看去,“雨下得大,无人见到我也属正常,不用去查。”

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刚从东宫西院出来。

她……他眼神暗了暗,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是。”曹进喜弯腰问道,“殿下可曾用饭?”

“尚未。”

“奴才这就去备膳。”

曹进喜走到门口吩咐道,“伺候好殿下!”思忖着还是着人去调查了萧祁的来处。

萧祁去偏殿用完膳,正巧苗进喜刚禀报完。

嘉合帝将心中的疑虑压了下来,“近日来辛苦你了,待你皇兄登基,你也好好休息几日。”

“江南水患,江北蝗灾,北地亦有雪灾,我想为父皇为皇兄分担,自请去江南治水安抚百姓。”

嘉合帝摇头,“派大臣去即可,你就留在京都好好辅佐你皇兄吧。”

“江南水患,连年频发,儿臣想去彻底解决此事,我去既能稳定民心,又能体现皇恩浩荡,一举三得。”

句句在理,嘉合帝无法反驳,总觉得他自苗疆回来后,稳重了不少,看来在沈彻身边是对的。

“朕是担忧你的安全。”

萧祁言之凿凿,“父皇爱民如子,就允儿臣前去赈灾!”

嘉合帝总算点了头,“你说得确实有理,朕准了。”

萧祁直起身行了叩拜礼,“事态紧急,儿臣即刻出宫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带着朕的圣旨去,让沈彻与你一道,当地真实情况如何还不知,变数太多,多带些精锐。”

他深知灾难当前,人性泯灭,不得不防!

离宫前,萧祁又去了趟东宫,与萧乾密谈良久。

将京都的一切安排妥当,萧祁当晚便乘船离开。

翌日,褚行去了定北侯府,给沈彻留了口信,“晋王殿下先行一步。”

沈彻是两日后从京都乘船出发的。

船舱里,沈彻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想起方才在渡口,仍觉气结。

“你何时变得如此蛮横了?”

江晚卿的脸上堆起甜笑,“我不是怕你不带我,才对你耍赖的。”

半日前,江晚卿在东宫听闻萧祁去了江南赈灾,当即出宫赶往晋王府。

哪知扑了个空,人竟已于两日前离京,她懊恼不已,“我要去哪找他!”

桑若提了一嘴,“这么大的事,沈世子定然知晓。”

匆匆赶到定北侯府,又被告知沈彻已去了渡口。

待她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沈彻的船已解绳离岸。

江晚卿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无论沈彻如何呵斥就是不下船。

气得沈彻扯着她要将人扔回岸上。

情急之下她便坐在地上,死死抱住沈彻的大腿,一船的侍卫随从被她吓得目瞪口呆。

沈彻被她得束手无策,只得黑着脸将她带上了船。

沈彻脸色铁青地厉声道,“到了下个渡口,我派人送你回去,简直是胡闹!”

江晚卿颦着眉头,嘴角紧绷,“表哥,求你了,带我去江南吧,我保证不添乱。”

沈彻已打定主意,就是绑也要将她送回去。

江晚卿没了法子,“桑若,你先出去。”

关门声响起,江晚卿眸色低垂,解释道,“表哥,我不瞒你,其实,我,对晋王殿下生了情意。”

沈彻听完,眉头紧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乖巧的表妹竟能捅出这么大个事来。

“你与谢玄已定了亲事,他不是宋序,这亲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江晚卿蔫蔫地垂着头,“都怪我没有思虑周全,这事我惹出来的,我该给谢将军一个交代。”

沈彻摇头,“此事说得容易,谢玄极其顽固。”

他与谢玄,一文一武,平时很难遇到,有次在东宫,他亲眼见到谢玄脸红脖子粗地与太子殿下争论粮草冬衣之事,简直是寸步不让。

江晚卿心里也没底,她对谢玄的了解都是道听途说。

两人的几次相见,她都无法劝动谢玄,只是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更改了主意。

“凡事都要去试了才知可不可行,表哥你说对吗?”

沈彻看着她眼里灼灼闪亮的光,不忍心说出打击她的话。

默了几息道,“此事与你去江南寻晋王有何关联?”

江晚卿脸色一红,不自然地糯声道,“晋王殿下因我与谢将军定亲,生了气,我担忧他是赌气下的江南,才…….”

沈彻叹息道,“晋王殿下识大体,绝不会是你说的那样,他此去是为了赈灾安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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