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周德庆大为高兴,哈哈大笑道:“这全是人皮灯笼的功劳。”说完这句,忽然脸色沉下来,两只充满仇恨的眼睛盯向习风,语声阴冷的说:“真正的人皮灯笼刚刚做成,如果不毁掉的话,我有可能再年轻几岁,永远不会老。”
习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就算你变回几岁大的小孩又怎么样?还不是永远活在荒凉的黑戈壁上?永远的只知道杀人剥皮,做一个冷血动物,你的生命里,连一点温暖都没有,其实这样活着,跟死了是一样的。”
这番话把周德庆激怒了,声嘶力竭的叫道:“不是!”
铁心棉冷哼一声说:“别自欺欺人了,你在黑戈壁上活了几十年,跟我说说,有什么温暖?连你的孙女都要反你,你的心腹都要反你,你还敢说,你活的很好么?”
周德庆气的两只眼珠都变成了血红色,瞪着她叫道:“你没来客栈之前,这里一切都很安静,直到你来了之后,什么都变了。老黑被你收买,小凤也听你的了,如果我不是假装的老苗,也一定会倒向你这边。你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仇,要一心杀死我?”
铁心棉满脸仇恨的说道:“三十年前,你还记得杀死过一支考古队七个人么?其中就有我父母在内,我长大后不惜出卖肉体存钱,为的就是要找到仇人。三年前终于找到了这家客栈,我忍受着仇恨和屈辱,勾引你们每一个人,我没想到,哈哈,我没想到,小凤是个同性恋,居然也被我迷住了。”
习风和王林对望一眼,心说自己猜的果然不错,铁心棉跟周德庆有仇,才挑起了他们之间的内讧。不过这女人也不容易,一个人远赴黑戈壁,在满是凶神恶煞的客栈里生存,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到的艰辛和痛苦。这份毅力连很多男人都做不到。心里这么想着,俩人不由对她生出一股怜悯。
“考古队?”周德庆火气顿消,脸上有些茫然。
铁心棉流下眼泪说:“你杀人太多,哪还记得他们是谁。”
她抹了把泪水,便说起了当年的事情。三十年前,有支考古队进入黑戈壁探查一个古王国的遗址,应该就是这个地下王城。她的父母都是考古系毕业的,那年丢下三岁她,跟随队伍来到肃北,可是一去再无音讯。这件事变成了悬案,政府曾派遣过警队前去搜救,最后无功而返。
由于从小失去父母,爷爷奶奶又死得早,十几岁就辍学随着社会游手好闲的人出去混了。之后自己存了点钱开了家洗头城,有一次老黑来关内收人皮时,在她这儿玩了一次后,跟她恋奸情热,从此每次来都会来找她。有天老黑酒后吐真言,说出了黑狐客栈的事。她一听那里杀人劫财,自己父母当年就是在黑戈壁失踪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于是问有没有杀过考古人员。
老黑喝多了,什么都敢说,那支考古队七个人的皮,是周德庆亲自扒的。他那个时候还小,第一次站在旁边学怎么杀人剥皮,所以记忆非常深刻。铁心棉当时不动声色,等老黑走后大哭一场,将洗头城关闭,带着前些年的积蓄远赴黑戈壁,去找周德庆报仇雪恨。
她说到这儿就完了,但王林之后发生的一切。她见事已至此,想杀周德庆没那么容易了,于是止住眼泪,索性把什么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