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响亮不绝的鸡鸣声入耳,天空还只是灰淡的亮着,宁栀从床上惊坐而起,扯动腕上红色丝带。
她忙回头看了卫煜一眼,似乎是被她的动静弄醒了,对方也正睁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她,瞳孔点漆,装下一个小小的她。
微乱的发丝贴在面颊上,清隽面容上写满了不清醒三个字,显得懵懂无知。
宁栀呼吸都不由放缓。
正踌躇如何面对,卫煜却像窥探到她心境了似的,很是体贴配合地将仍困倦的上下眼皮打架的眼睑再次合上了去,进入昏睡。
呼吸都在静谧的空气中规律的收放。
见对方许是醉意未散又沉睡了去,宁栀看着自己和他手上的束缚陷入了沉思。
大脑飞速运转间,她挠了挠头,当即摸到了件趁手的利器,昨夜数鱼睡着后头上并未拆下的发钗。
当时大脑处于宕机状态,没有想到用发钗。
拿定主意后,宁栀快准狠,拔下发钗割裂红绸,随后轻手轻脚速速下床把门开了条缝。
确定四下无人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窜回了自己院子。
宁栀踏入自己的院门后,才如释重负。
神经正短暂放松着。
“小姐,你昨夜去哪了?”
丫鬟芸儿清脆的声音如婉转鸟啼落入耳畔。
宁栀悬下的心又被扯起置于半空,她有些许尴尬地回头,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虚张声势轻咳几下。
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信手拈了个谎。
她挽过芸儿纤小的脖子,樱花般娇艳欲滴的唇贴在小丫头奶白色耳廓处,“我去,风月楼,找小倌帮我抄书了。”
宁栀说的轻而慢。
芸儿听后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宁栀见状乐不可支,别说,逗这丫头玩还挺有乐趣的。
你胡口一说,她却真信了去。
待冷静下来后,芸儿张着嘴还未从吃惊里缓过劲,她颤着声调问,“抄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