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奇异,赫连春水这贵胄公子还是个痴情种子,说起来,倒跟梁襄师兄有点像。
想到梁襄,风亦飞不禁心中叹气,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
看起来有点难,戚少商一遭遇劫难,息红泪就不管不顾的倾尽全力援助,都不怕毁诺城给全数赔进去。
啧!
情之一字最伤人啊!
戚少商一时语塞。
风亦飞心中暗笑,赫连春水还真是一副好说辞。
换做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个男子的怀抱的。
不过,他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或许也是自己的心理阴暗了些,没法子,教学片看太多,总忍不住往其他方向想。
总觉得他就是牵挂着息红泪,担心她跟戚少商走得太近吧?
可要是息红泪余情未了,拉着戚少商进闺房共度春宵,他也阻止不了啊,反而会嫉恨得发狂吧?
赫连春水毫不动容,面无表情的道,“我知你为人秉性,定不会因一己之事,拖累牵连息姑娘,可我受了她所托,必定要护你周全,要不使些手段知你踪迹何在,不就让你这莽夫乱逞英雄,落入刘独峰的掌中么?你不谢我赶来搭救,还呵斥于我,这可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
赫连春水对息红泪一往情深,都不在意她和戚少商有过一段情缘,或许也是不介意的,就是不知道他这番深情以后能不能得到息红泪的回应了。
雨水浇不到刘独峰的身上,就被他的护身劲力所阻。
可他的神情,如同满天的乌云般阴郁。
只听铁手打圆场道,“赫连公子也是一番好意,这等小事,戚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戚少商没再言语,赫连春水也顺势扯开话题,状似好奇的打望血河车的内部布置,“这宝车真个是难得的奇物,奔行如此之疾,还能平稳如常。”
他有问询,风亦飞就一一作答,反正,他跟戚少商不吵起来就是好事。
天色已黑,昏黯得如同夜晚。
电闪连连,雷鸣不已。
雨如银网密集,地上溅起千万朵水花。
他是动了真怒,可被风亦飞与铁手连番以秽物泥浪阻挡,再追赶不上疾驰而逃的血河车。
云大凑了上前,悄声说了句,“爷,此地污糟。”
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肩膊,“你请!”
刘独峰微微颔首,身形一闪,就已站上了云大的肩膀。
只是脚尖轻点其上,一个大活人,彷如轻若无物般,云大的身躯都未沉上一沉,也没点负上了重物的表情,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方刺绣精致的锦帕,细细的擦拭靴子上的泥污。
廖六则是接过了刘独峰手中的‘留情剑’,拿出布巾擦去上边沾染上的雨滴血痕。
刘独峰喜洁,这等活计他们也是惯了。
云大又道,“爷,我等寻个地方避避雨,给你老人家换双靴子,再作追缉,可好?”
“嗯。”刘独峰再度颔首,目光透过雨帘,直向远方。
云大一声招呼,五人齐齐纵身掠出,奔行虽疾,刘独峰仍是站得稳若泰山,丝毫不见晃动,一行人就这么奇异的消失在了雨幕中。
陶镇中只留下一片乱象,些许几个乡民在忙着追赶受惊逃走的奔牛,风波终究是过去了。
雨,渐渐的小了。
八匹乌云骓拉着血河车奔行多时,快至入夜时分。
思恩镇还离得颇远。
没去过,地图上被迷雾笼罩,只能由熟悉地方的戚少商来指明方向。
在陶清那吃过午饭,到这傍晚时节,大伙也有些饥饿,风亦飞从包裹里取出干粮一一分食。
却想到了另一桩事情,现实里也差不多该下线做午饭了。
游戏里的食物可填不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