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其他地方的税务将石县多交的那份儿抹平,若是府衙承担事务,这些是断然不会告诉几县之人,但此时已没办法,苏清河只好要求府衙的人将各项税务明细拿出来。
这倒也不失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行。”
沙河县的人叫道,“抹平了也是出在我们头上,我们要的是让这笔糊涂账消除。”
有人接话喊:“要么就还要石县交,要么就不交。”
“我们不糊里糊涂的背着这笔账。”
“把账抹平你们都不干,你们就是看我们石县好欺负!”
“干他娘的,还商量个屁。”
有人甩手先走了,仔细一看,那不是石县的地痞流氓?
他一走石县的耆老和那位孙老板也要走。
这就是谈崩了。
赵九儿挥挥手。
不用她说,富大龙等人涌过去将石县的人拦住。
那位不知姓名的地痞流氓暴起,诅咒发誓般大骂:“除非是把那笔税担到其他县头上,也除非把我们几十年多交的东西找补回来,要不然,石县人绝不忍气吞声!”
石县的耆老就俩字儿:“不谈。”
那位孙老板更是抱着手道:“再过一炷香,我们要是不回去,我们县的人就冲到沙河县去。不把这事闹个天翻地覆,节度使司压根不会管,朝廷也不会管。”
按闹分配,石县的人压根没想过息事宁人,和平解决。
这会儿再把他们扣在这就不妥了。
但苏清河还想努力的游说他们。
颜景正也告知其几县这件事的危害性。
全是无用功。
他们要的就是实实在在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而且几个县的人集体针对石县,石县与他们,简直就是深仇大恨,不可调和。
人全散了。
府衙的一个官员唉声叹气的道:“昨日便说了不行,同他们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
颜景正懒得听这些推卸责任的话,直问:“节度使司那边可有文书到达?”
“您就是官致六部尚书的颜景正,颜先生吧?”一个脸上肿胀的官员看着他。
颜景正这一次没有沉默:“我便是了。”
“想来也是,”脸上肿胀的官员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来,“节度使司的文书,昨日便到了,给你看看也无妨。”
文书上写的很清楚,也很简单,要求墨城这边让屯兵所的人先将百姓规劝回家,然后等到墨城知府上任之后,再将此事分说明白。
颜景正问:“屯兵所的人可出动了?”
脸上肿胀的官员将文书好好的收起来:“颜先生该知屯兵所的人都是当地人,要他们出动,半点效果都没有。”
但这份文书还是发到屯兵所了。
富大龙正在跟赵九儿说,“提辖带了兵去石县和沙河县交界。”
闻言,赵九儿起身朝一堆官员处走。
她直视苏清河道:“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
苏清河看似温良,但绝不是一个静待着等消息的人。
赵九儿的视线又看向颜景正。
“你去吧,”颜景正道,“万不可叫他们乱起来。”
说不让他们乱起来就不乱起来?
不少人都在心里这样腹诽。
赵九儿骑马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