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叔文急了,连夜派遣亲信去处理几件没有收拾好首尾的事情,而在刁府门外,几名悬镜司成员就冷冷的关注着刁府的动静,也没有派人去组织。
在李元芳看来,只有让刁叔文感受到一丝希望,他才不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也只有这样,才能挖掘出更多的人来。
和刁叔文连夜找人寻对策一样,李元芳同样夜里求见刘德,将所调查出来的事情详细的禀告给刘德。
刘德手中端着沾满墨汁的毛笔,却是在也写不下去了。
“啪!”
毛笔重重的摔在了洁白的纸张上面,那偌大的墨渍却是分外的刺眼。
刘德沉声道:“当年的东禹,就是一张白纸,虽然将少民寡,但能攥紧拳头,团结一心,御敌于外,但现在,领土虽然大了数倍,却是有数不尽的墨渍想要将白纸染黑,黑容易,变白却难了!”
李元芳拱手肃立在侧。
刘德不急不缓,声音十分平淡,但李元芳却是噤若寒蝉,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刘德才是最可怕的。
“查,一点点的查,全部都要查清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刘德举起那张沾满墨渍的白纸,“大汉刚刚建国才几年,在这么下去,这白纸就真的成了黑纸了民心啊!民心”
第二天本要要举行朝会,但从汉公府传来消息,汉公因昨日感染了风寒,所以今日的朝会取消。
“风雨欲来啊!”
刚上任的兵部尚书百里奚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却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后摇头离开了。
昨夜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赵国有却是没想到今日的朝会却是取消了,昨夜准备的一切都泡汤了,只能将手中的折子先递到了尚书台。
能在朝堂之上立住脚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不少人都能发觉刘德这病的太是时候了,想汉公除了当初在东禹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没挺过去,后面征战数载,真是一场病都没有生过,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就生病了呢?
所以明白人都紧紧地注视着悬镜司的动态,北平府衙陈群的亲信也立刻快马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禀告给陈群,希望陈群能回来主持大局,不管怎么说,悬镜司都是在北平府衙的大堂上将人抢走的,这是赤裸裸的打北平府衙的脸啊!
如果不还回去,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北平府衙非常的好欺负吗?
不过陈群接到信件之后,反倒是不着急返回北平,而是向距离北平更远的一县进发,其属下有些不明白,私下里向陈群询问道:“大人为何不尽快返回北平?刁大人在任期间,对大人也是颇为恭敬,更何况悬镜司如此的猖狂,如果大人不回去,谁能为北平府衙做主啊?”
陈群却是摇摇头,“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返回北平,殿下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却是这个时候生病,说明殿下已经下了决心,不给朝廷官员们说话的机会,直接通过悬镜司出手解决掉此事,刁叔文必死无疑,如果我返回北平,却是不能不救刁叔文,但救却是根本救不成,反而会恶了殿下,让局势更加的不妙,不如远远地离开,避开这个是非之地。”
“滦州一直是殿下的一块心病,因为殿下崇尚乃是中央集权,但滦州却有很多的地方不归中央所管,所以殿下很可能借助此事,来向滦州下手!”
随后陈群却是一惊。
难道殿下早早将刁叔文委任为北平郡丞就是为了给向滦州下手的机会吗?
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