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场下的尸骨到处都是,可以用惨烈来形容,而现在,连第二场的场间休息还没到,对决看来要提前结束了。
我开始怀疑包括林之遥在内的所有观众对于这开放日莫名的热爱了。也许他们就是那么一群疯狂的人,喜欢这样的杀戮,所以才对此乐此不疲,十年如一日铭记着。
她也和场上的大多数一样······没有一颗热爱生命的心。
我并没有把内心所想说出口,因为即使如此,我也没有指责他人的心之所向,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思想的自由,但是这之后,我将越来陨落深渊,一路向东不再回头。
本想告别林之遥,买个帐篷休息去了,但场间休息未到而不能买到帐篷,只好继续看比赛。
我和她的交流渐渐变少了。但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其他的观众。热情似乎毫无褪去。欢呼、倒彩此起彼伏。
哪怕仅仅是伤到了真身傀儡丝毫都会令他们兴奋不已。
而参赛者死去时,便会传来一阵叹息和倒彩。
【你觉得很奇怪吧。我爷爷告诉我,当弱小的生物在面对强大、未知的敌人时,客观上是渺小、无助的,但他们依旧拥有勇气站在这里。相对于险境探索和高峰攀登,这对决才是最快捷,最能迅速得出结论,最能给自己的内心做出评判的一次冒险。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若是能伤到强于自己数倍的真身傀儡,那便是对这次冒险最好的反抗。谁都明白隶属于几百灵域的人来挑战第十八灵域大名鼎鼎的器操物承毫无赢的可能,他们的结局在踏上场地的那一秒就已经决定了。瞧瞧在场的这些人,前五十灵域的就已经屈指可数。他们都清楚,死亡是任何生物都逃脱不了的结局。所有死去的人,也都知晓这次对决是九死一生的冒险,但依旧前行。为了金钱?为了荣誉?或者是为了尊严?无论为了哪个搭上性命,确实这在旁人看来愚蠢不及,但当事人把这整个过程当做是宝藏,而经历它就是冒险的过程。重要的是,就是这过程而已。得到的是曾经冒过险的证据。】
林之遥一本正经地说着,她并没有看我,我也想不到要接什么话。
【亡命徒。】我是这样形容参赛者们的。确实,从结果看来他们确实【亡命】了。但林之遥称之为【冒险家。】赞颂着他们每个人身上一种弱者的勇气。
我俩为何会有这样天差地别的看法······
可能是我对生命看得太重,所以才害怕死亡。才会否定这样以命相搏的【冒险。】
【嘎吉鲁特、莫司推、巴莫沙法、西山、板依撒第、阿达······你没发现吗,他们都是第七八百灵域的箱庭人,而面对的是闻名遐迩的第十八灵域的真身傀儡。单靠这一点,他们都是勇士。】
她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此刻的我一脸惊讶的看着林之遥,即使是那些几乎被瞬杀的无名之辈。林之遥却都记得他们的名字。
【在这里死去,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同时也能向观众展现自己的勇气和决心,称得上华丽的拼死一搏,就像是狂风中的满树红花随风飘零,即使迎接它们的是冰冷的石面,那它们也曾在空中舞!舞!舞!相对于底下这些观众,他们是值得赞颂的。至少我,并没有那种勇气。也没有那种对于死亡的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