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叶帆想,他正面回答:“我没忘,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记得自已的童年,记得自已成长的一切,我有自已的父母,我……”
说到这里,叶帆突然又停了下来,现在已经能够完全证明一件事情,叶志明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永远都无法证明吴红梅究竟是不是他亲生母亲。
“怎么?”舒柠并不知道叶帆突然住口不说的原因。
“那是什么?”叶帆指着山坡底下的一带草坡。
顺着叶帆指的方向看去,舒柠眯着眼,尽量避开阳光的逆照,疑惑地说:“那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叶帆站起身来,快速向草坡方向滑下,回头见舒柠跟了过来,突然想起这里到处都有可能埋着地雷,断喝了一声:“你别过来!”
下到草坡处,前边果然是个人,只不过是个死人。
人死的时间并不长,血还没有完全凝固,一条腿被炸断在二十几米外,草丛里拖出一条血红色的痕迹。
这人是踩中了地雷,但并没有被炸死,于是拖着重伤的身体向这边爬了几十米然后才死的,从死者的伤势看并不致命,而是生生的流光了身上的血。
叶帆向前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一个浅浅的炸坑,以及一支88式国产狙击步枪,不过枪身已经被炸成了两半。
旁边的断腿上,则绑着一根枪套,露出92式自动手枪的枪柄。
这是昨天要狙杀自已的那个狙击手,用的是国产武器。
国内枪支管控严格,几乎不可能轻易的弄出来,这人的身份显而易见。
赖琳天,叶帆皱着眉头,这个姓赖的孙子三番五次要杀掉自已,究竟是为什么?
他明明知道自已不是那个韩钰,为什么还这么执着的非要置自已于死地不可?
叶帆想起了欧阳谨的话,赖琳天杀自已很有杀人灭口的嫌疑,但自已不是韩钰,还灭个毛线,姓赖的伪造自已的DNA检测报告,难道他自已不清楚就算杀了自已,总有一天那个真的韩钰会出现?
如果姓赖的不确定韩钰死了还是活着,那他杀自已完全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如果姓赖的确定韩钰本尊已经死了,那特么杀自已那不这脱了裤子放屁多一番的手续,合着非要当着别人的面让自已变成韩钰,然后再杀掉,就能够打消某些人的疑心不成?
虽然弄不清楚赖琳天那孙子究竟是几个意思,但叶帆现在必须得自已救自已,姓赖的是个武警中校,能动的资源很多。
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说明他不止明面上能动的力量。
这样一个非要要自已命的家伙,被他盯上后患无穷。
妈的,老子证明自已不是韩钰那不就成了。
叶帆想着,返身上了山坡,问舒柠:“你有医生朋友么!”
“有,不过在北京!干什么?”舒柠问。
“如果你不相信话,我可以向你证明!”叶帆从破旧的裤袋里摸出一团花白的头发,那是他在韩大娘房间的洗脸盆下水管处拿来的,半白半黑的头发确定是韩大娘的无疑。
三天后,大年初四,北京。
叶帆虽然是富二代,国际化大都市洛杉矶混了几年的三流学渣兼混子,但却是第一次来帝都。
春节刚过没几天,年味依旧很浓,大街上到处都是操着京片子见人就作揖的老头老太,年轻人倒是不多见。
站在安定精神病医院门口,他斜着眼睛阴晴不定地看着舒柠,这几个意思,合着你当我精神病来着?
“别误会,我就一小演员,认识的朋友不多,医生朋友只有一个,偏生他是专治精神病!”舒柠说。
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些怀疑,“韩钰”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这两天跟他一道赶路,明显感觉他在某些方面不大正常,说话、行事的风格跟韩钰有很我相似处,但偏偏又不是那么一致,或许真是精神上有问题。
毕竟他是的身份是那样子的,整天在枪林弹雨中过活,压力大正常,压力大而失忆也算解释得过去,因为失忆而不肯承认非要编一个假的叫叶帆的身份出来也就更能够解释得通了。
叶帆懒得去拆穿她,反正是鉴定么,只要是正规医院总不致会出错。
舒柠的朋友二十来岁年纪,叫章子华,安定医院精神鉴定科的医师,文质彬彬,戴一副眼镜,一看就是那种隔壁家的孩子类型。
见了舒柠的面就抱怨大过年的不让他安心,但听得出来这抱怨归抱怨,显然很乐意让舒柠给他添麻烦。
“这小子暗恋你!”叶帆嘻嘻一笑。
“你以前挺自信的,这种飞醋从来不吃,哦对了,应该是不屑吃!”舒柠说。
老子现在也挺自信,叶帆暗道,但特么全天下男人都暗恋你也跟老子没半毛钱的关系,他不由想起了皇甫若曦。
朝鲜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过年,暴力妞大过年的会干什么,继续她的搂钱生涯?
“他是我同学,初中、高中都是!”舒柠还是跟叶帆解释了一句。
“关我屁事!”叶帆说,然后觉得自已不该以这种语气跟舒柠说话,似乎在做实自已吃飞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