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现,黄戟便有些毛骨悚然。
要知道,黄戟自己就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谁能保证这天下从前没有过另一个这样的人?
而这处遗迹虽然隐蔽,但也足够显眼了,居然是自己先看见,就像有人提前知道他会来一样。
黄戟只感觉背后发凉,好像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
黄戟猛然回头,没见着什么穿越者,只看见了林紫罗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将军?”
林紫罗笑道。
“没什么。”黄戟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找了起来。
果然,一个极简抽象的箭头突兀地出现在画面的一角。
黄戟顶着一张黑脸,再次开始抹灰。
林紫罗在一旁默默擦着脸,蹲在角落里看不清面容。
“将军,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但此刻的黄戟沉浸于考古的乐趣中,哪还听得进劝。
“紫罗,再候我片刻,走肯定是要走,但越晚出去越安全。”
此刻的黄戟早就全身脱力,莫说是再来一位将军,就是随便一个一境巅峰的血魔挡路,他都不一定打得过对方。
林紫罗一言不发,手里不知道摩挲着什么。
不一会儿,黄戟又清理出一幅壁画,这幅壁画的画面较之前两幅壁画抽象了不少。
前两幅壁画总的来说是在描绘一位帝王的成长之路,大部分帝王在下葬前都会画上这么几块画像砖墙,以此向上苍彰显自己的功德。
但这幅壁画却是不同,在昏暗的灯光中,已经年迈的帝王半卧在床榻上,身着睡袍,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尖利的匕首。
灯光下,匕首闪着锋利的光芒,老皇帝发髻用一根修长的白色羽毛插起来,神情惊惧,满脸的不可思议,一旁则站着一个年轻人,其五官与老皇帝有几分相似,灯光下,年轻人的侧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
“天授礼法延祚四年,景宗夺太子妃,太子怒而杀之,谥武烈,是为毅宗。”
壁画前,黄戟此刻的表情也跟老皇帝差不多。
满脸的困惑、迷茫、不可思议。
嗷,我擦了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
这幅壁画上,原来英武非凡的王子已经步入暮年,穿上了龙袍,显然是已经称帝,景宗应该也是皇帝的庙号。
可刚刚不还是大夏王吗,什么时候当皇帝了?
还有,父夺子媳,子怒而杀之,什么离谱操作?
怎么,你是玄宗在世吗?
最离谱的是,这位杀爹太子最后居然还继承皇位,甚至还叫“毅宗”。
真是父辞子笑一家人,令看客哄堂大孝,什么他妈的狗血剧情?
这也让黄戟更加确信,这绝对是个宋代番邦的遗迹,如果这种好孝的事发生在中原王朝,早就变成家喻户晓的传奇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