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权坐在原地愣了两秒,方才苦笑着倒在地上,示意认输。
黄戟起身,口中喘着粗气,脸色通红道:“承让。”
话音刚落,众皆哗然。
“这他妈是耍赖吧,谁家比武还用摔跤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赢了就是赢了,那有什么耍赖一说?”
“权伯伯自己都认输了,你在苟叫什么!”
不一会儿,众人的立场一边倒向黄戟,听得李青霖与有荣焉。
李青霖手中抚摸着桂圆的耳朵,嘴角挂着微笑。
黄玉权缓缓起身,将手中铁戟丢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黄戟拱手笑道:“伯父,这下可认了我?”
黄玉权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认了,认了!”
说着,黄玉权在黄戟肩上重重拍了两巴掌,疼得后者呲牙咧嘴。
其实黄戟本就旧伤未愈,方才是强撑着与黄玉权对战,为了应付下一场,他不得已兵行险着,用了一招相扑技,其实也多少有些不光彩。
不过看黄玉权并未追究,他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目送黄玉权走出擂台,黄戟提起长戟,平复一下气息,道:“不知下一场是谁?”
黄戟将手掩藏在身后,极力掩饰着双臂的颤抖。
他已经接近力竭了。
招式他都想好了,这场不管谁上来,他都找机会来上一记开山,拼着经脉受损,也要以最快的速度送走对手。
黄戟心中盘算着,只见黄玉树拍了拍黄玉权的肩膀,接过了后者手中的长戟。
黄戟瞳孔一缩。
黄玉树缓缓走上擂台,手中长戟一振,发出一阵利刃破空声。
“这最后一场,就由我来陪你打吧。”
黄玉树仅仅是站在对面,便让黄戟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巨大的压力,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台下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怎能如此,这不是欺负后辈吗!”
“是啊,大伯已经二境后期,这不是存心不让黄戟回家吗!”
舆论几乎一边倒地靠向黄戟这边。
李青霖也是杏眼圆睁,大声道:“二哥他只不过是想回归亲族罢了,你身为长辈居然亲自下场,好不知羞耻!”
桂圆恼怒地打着响鼻,四蹄不安分地踢踏着。
一众“玉”字辈的壮汉也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黄玉权劝道:“大哥,这小子已经证明他的实力了,何故还要苦苦相逼。”
“是啊父亲。”台下一位青年也开口道:“黄戟承伯父遗命而来,又与我黄氏同根同种,此次认亲本就是名正言顺,何故阻挠之?”
青年身形修长,虽是一身粗布衣衫,却打理得干净整洁,兼之其老成稳重的面貌,不由得令人心生信服。
“玉权,石文,你们不懂。”
“堂堂贺兰县男,居然会想到找我们这帮草民来认祖归宗,呵。”
黄玉树冷笑道:“玉权,那时候你还小,不谙世事,你可知道,我们兄弟几个还有个小妹。”
黄玉权思考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
“当年爷爷远征贺兰县,被新业皇帝截断后勤补给,我黄家自此散落四方,刚诞生的小妹自此不知所踪。”
黄玉权急切道:“可这与黄戟有何关联?”
“关系大了。”黄玉树漠然道:“皇上封黄戟为贺兰县男,只是想借他之手钓出当年的黄氏残余和开山营旧部罢了,我们黄氏与天子有血海深仇,跟了黄戟,就是被那些大人们当枪使的命!”
“这……”
一众壮汉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