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玉材,那是玉格……”
老者一个个指过去,被指到的壮汉们面面相觑,不知此举有何意义。
黄玉姬惊讶地捂住嘴唇,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老者上前抓住黄玉姬的手,声泪俱下道:“玉姬,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啊。”
“这……”
黄戟也有些懵了。
自己那几声伯父可是叫着攀关系的,难不成自己刚刚打的真的是自己的伯父?
“您,您是……”
黄玉姬有些哽咽,声音颤抖着问道。
她不敢相信,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老者眼中流下两行浊泪,颤声道:“我是你三伯啊。”
……
“当年,父亲轻敌冒进,导致开山营全军覆没,黄氏也受到全城排挤,从此衰落,一蹶不振。”
“大哥和二哥都死在了战场上,父亲也不知所踪。”
“彼时还没有内城,如今外城十二县还被血魔占据着,黄氏在内城处处受到排挤,难以生存,我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便带着一众家臣亲眷一路离开城内,找到了父亲远征前修筑的堡垒,带着后生在此安居下来。”
“可我们乃是反贼之后,身上又没什么实力,我生怕迟走一步便引来官军围剿,一刻都不敢多留,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才想到大哥还有个刚出生的女儿被我落在了家里。”
“后来我多次亲自寻找,一直没有找见你,没想到,没想到在这看见了。”
老者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
众人此刻正围在正堂里,互相低着头窃窃私语。
“我就说黄戟跟我儿子长得像,你还笑话我。”
“不是我笑话你,这以前谁能想到?”
“真是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黄玉树扯来一张粗布,为老者擦着眼泪,郁闷着老脸,叹气道:“早知道他是我外甥,我就不打他了。”
“你还有脸说!”老者一脚蹬在黄玉树屁股上,喝骂道:“就算只是个远房亲戚,你也不能动手啊!”
黄戟看在眼里,只觉得老者踢人屁股的姿势颇为眼熟,同黄玉姬踹黄汉遗时一模一样。
原来这也是家传吗?
黄戟嘴角抽搐。
李青霖伸手戳了戳黄戟,道:“怎么办二哥,我刚才还砍了他一刀。”
黄玉树胸前血肉横翻,行走运动之间,伤口扯动,疼得他呲牙咧嘴。
黄戟白眼一翻,假装没听见。
李青霖双手背在身后,急得直跺脚。
只听黄玉姬已经冷静了下来,疑惑问道:“可这也太巧合了,我也只是听爷爷讲过。”
黄戟闻言又是一阵头大。
要知道,那位被尊称为“老东西”的黄家二代家主可是被黄玉姬亲手杀了。
“傻丫头,三伯我半身入土,该忘的早忘干净了,只有你的事我可是记得清楚。”
老者擦了擦眼泪,笑道:“当年大哥始终膝下无子,直到我们几个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大哥说肯定是男孩,还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叫黄玉极。”
“结果等你出生之后,发现是个女孩,大哥还没来得及改名,就叫你玉姬。”
“后来,大哥就没了,那时候你才三个月大。”
老者说着,神情万分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