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沉闷片刻,脸上憋着笑,露出古怪的神情:“他小腿断了,嘴巴没受伤啊,你也知道贾张氏喜欢拿手指头指别人。”
“”
好家伙,都是武林高手啊!
四合院里果然卧虎藏龙。
李爱国这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拉着陈雪茹推着自行车就准备走。
“诶诶诶,爱国,别着急啊。”阎埠贵连忙上前拦住他。
“考虑到贾家生活困难,一大爷好心垫付了医院费,这不,今儿让我挨家挨户募捐。”
“咱们大院就你日子好过一点,多少也得意思意思。”
“我不捐。”
“不是,你多少捐一点,就当给三大爷面子。”阎埠贵着急了。
“既然一大爷已经将钱垫上了,就全当他替我捐了,反正他是一大爷嘛。”
说完,李爱国拉着陈雪茹扬长而去。
“易中海帮你捐了?那他是不是也能帮我捐呢?”阎埠贵有些想不明白了,等反应过来,李爱国已经走远了。
他也知道李爱国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只能作罢。
没有办法,阎埠贵只能抱着箱子继续拦那些住户们。
住户们听说贾张氏伤得挺严重的,多少有点恻隐之心,都多多少少出了一点钱。
一毛,两毛的,最多的是五分钱。
许大茂在医院忙活了半宿,这会刚起床准备给许吉祥送饭。
拎着铝饭盒,领着海龙和海涛两兄弟,走到中院跟阎埠贵撞了个面对面。
“大茂,奉献爱心,贾家有责,捐一点?”阎埠贵眯着眼笑。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我给她捐钱?谁给我捐钱?”许大茂愤怒的瞪大眼。
“不是,你家有钱,不缺这一点。”
“有钱就活该被欺负吗?是贾张氏揍了俺爹啊!”许大茂指着自个的鼻子说道:“老阎,你看俺像大冤种吗?”
阎埠贵这会恨不得跟自个一记耳光。
好好的,你拦苦主干什么。
“不捐就不捐嘛,声音那么大干什么。”他嘟囔一句,转身就想跑。
许大茂一把抓住捐款箱,咧着嘴笑:“嘿,俺爹也在医院里,这里面捐款也应该有俺一份。”
“大茂你千万不能胡来,这箱子可是咱们大院里的公有财产,小心我告一大爷”
“撕拉!”
阎埠贵话还没说完,海龙和海涛两下子冲上去,一人抓住一边,把纸箱子撕成了两半。
“大茂,别乱来!”
“还真捐了不少。”
两孩子一个抱住阎埠贵的腰,一个抱住胳膊,许大茂大步窜上去捡钱。
父子三人打了一波配合,迅速逃之夭夭。
阎埠贵看着地上剩下的三瓜两枣,差点哭了出来。
李爱国此时已经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机务段。
进入十一月份后,全国先进包乘组评选活动也拉开了序幕。
这是包乘组所能够获得的最高奖励了。
据说除了能得到大奖状外,还有‘定制’的搪瓷缸子。
拿着那搪瓷杯子,别提多神气了。
包乘组里的司机组,乘务组,乘警组的同志都热情高。
李爱国也精神抖擞起来,全神贯注的驾驶着火车奔驰在京津之间。
就在李爱国为包乘组争取荣誉、为把乘客准时送到目的地而努力时。
许吉祥、贾张氏的病房里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本来该许吉祥向贾张氏索取医院费,结果在咬断贾张氏的手指头后,反而被贾张氏追着屁股后要钱。
当三大爷来到医院,秦淮茹得知三大爷为他家募捐的钱,被许大茂抢走了绝大部分,三大爷也被迫入场了。
秦淮茹认为这笔钱是从三大爷手中被抢走的,就应该由三大爷出,还要求许吉祥把易中海垫付的药费还给他们。
三大爷不愿意了,认为这事儿的起因是贾张氏先撞了许吉祥,导致许吉祥小腿骨折,贾张氏也摔破了脑袋。
如果贾张氏不撞许吉祥,贾张氏的脑袋就不能破,他就不用募集捐款,捐款就不会被许大茂抢走。
归根到底,问题出在贾张氏身上。
许吉祥更不愿意。
他比三大爷多一个步骤。
贾张氏要是不在医院挑衅他,他就不会咬贾张氏的手指头,贾张氏就不必治疗手指头。
自然就没有治手指头的医疗费了。
至于贾张氏磕破脑袋,那更跟许吉祥没有关系。
一时间,病房变成了大型辩论大会的现场。
正方: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
反方:许吉祥、许大茂、刘岚。
善意第三方:阎埠贵。
裁判:易中海。
吃瓜观众:医生、护士、病友。
渐渐的,问题越来越复杂。
最终演变为,秦淮茹如果不买裤衩子,就不必洗裤衩子。
裤衩子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戴在”许大茂的脑袋上。
(这是许吉祥、许大茂跟贾张氏、秦淮茹争吵了一个小时后,各退一步,达成的共识。)
所以。
罪魁祸首其实就是秦淮茹(不是)。
就是贾东旭(也不是)。
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卖裤衩的供销社胖大娘。
要是她不把裤衩卖给秦淮茹,世界不就太平了吗?
易中海最开始还没有在意,听到最后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他这会后悔没有将李爱国请来了。
这小子虽不是个东西,但脑瓜子够用,肯定能解决这个复杂的逻辑问题。
病房内的医生和护士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面对这种纷乱的局面,个个的表情都是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
“都特么的滚蛋!”大嗓门护士长拎着输液架,那架势就跟天蓬元帅下凡似的。
一时间众人做了鸟兽散。
贾张氏因为脑门上和手指头上都缠上了绷带,并没有受别的内伤。
更重要的是易中海不再提供后续治疗费,当场办理了出院手续。
此时,报仇不隔夜的许大茂带着两个车间里的工人,蹲在医院门口的花坛上
那两个工人是兄弟,年长的叫王大瓜,年轻一点的叫王二瓜,是车间里的青皮。
这年月车间工人是工厂的主人,厂领导也没权利开除工人。
所以有些工人就有恃无恐,整天在车间里游手好闲。
王大瓜和王二瓜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号称二瓜兄弟。
只是瓜皮兄弟混得有点惨,只能共享香烟。
王大瓜抽两口烟,递给王二瓜,王二瓜再抽两口烟。
咱大茂兄弟是不差钱的人,从兜里摸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两根递给两人。
“嘿嘿,还是大茂敞亮,大前门呀!”两兄弟接过香烟,都喜得合不拢嘴巴。
“哥们被人欺负了。”许大茂装出气呼呼的样子。
“谁啊,谁敢欺负大茂哥,活腻歪了!”抽人家的嘴软,二瓜兄弟很配合。
“那人是七级工的徒弟,你们也敢啊?”
“谁不敢谁是孙子!”
“好,是个爷们!有种!”许大茂冲两人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刚出医院大门的贾东旭,凑到两人中间,小声嘀咕:“你们先是这么着,然后那么着下次下乡放电影,我带着你们哥两!”
许大茂没少给他们讲乡村艳事儿,二瓜兄弟当时就来了精神。
“大茂哥,您放心,贾东旭就是个软脚虾。”
“我们保证贾东旭收拾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二瓜兄弟想着乡村春满堂,已经迫不及待了。
快步追上去,跟在了贾东旭的后面。
许大茂站在花坛上,双手掐腰,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弧度。
“大茂,你又在鼓捣什么坏事儿呢!”一大爷拎着贾家的茶瓶从医院里出来,不知何时出现在许大茂的背后。
许大茂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一大爷,看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全院就你一肚子坏水。”
“诶一大爷,这话不对了,我家可是受害方。要是贾张氏不撞我爹”
见许大茂又要开始掰扯,易中海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摆手打断他:“打住,这事儿啊,就此打住,谁也不准再提!”
他快走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看向许大茂:“大茂,你爹你娘的户籍还在咱们大院里,有这事儿吧?”
“咋地?”
“你还别急啊,事情是这么个事儿。”易中海见许大茂炸毛了,连忙解释道:“大前门街道办那边的扫盲班在全区大评比中拿了第一名。
街道办王主任下定决心,也要改变咱们街区文盲率高的局面。
所以近期准备开展扫盲班。
你爹是小学文化水平,可以不参加。
你娘是文盲,必须报名。”
“听说爱国媳妇儿说大前门那边发棒子面,咱们也发吗?”许大茂顿时来了精神。
“这个问题,还得领导们研究决定。发不发,你娘都得来,不能给咱四合院丢脸。”
“那多没劲!”
“你小子别扯后腿。”易中海警告了许大茂,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他还得通知四合院里的那些老婆子。
对了,贾张氏跟秦淮茹也是文盲也得参加。
易中海觉得自己这个四合院一大爷当得很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