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粮草也要!做饭送饭的人也要,都要都要!带着人和工具,去那边那个营帐,找里面的人给你们登记,留一个人在这里算粮草就行。”
“好的大人!”
十万大山在此刻,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和分割线,划分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边是苏焕在清源城为百姓伸冤,跟百姓买粮草,军民其乐融融、一片安宁祥和。
那边出发前往十万大山附近的泰州军队,则在行军的过程中,顺手打死了好几个拦着路的“刁民”。
顺便在路过一些小村镇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强行征收了农户家里的粮食,某些爪子不太干净的将士,甚至对人家的夫人、女人动手动脚。
若不是上面的人在催,说不得他们今日还要做什么。
军纪军规哪去了?
有!
当然有!
泰州的军队也有泰州的军纪军规,但为了笼络人心,泰州侯和韩鼎的做法,偏向于放任自流。
只要你效忠侯爷,效忠世子,是泰州的将士,欺压三两个不成气候的刁民算什么?
咱们现在可是要去讨伐逆贼的,若是我们不去讨伐逆贼,到时候你们命都没了,收你粮食怎么了?
上行下效,韩鼎是什么德行,手下的人自然也是个什么德行。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没有一个好的头领带着,类似于泰州的军队,在许多时候跟土匪没啥本质性的区别,无非就是占了个“名”字。
可在这种封建王朝下,名正二字,足以欺负死平民百姓,让他们至死都喊不出一个冤字来。
更别说韩鼎心中还有其他算盘,一支规矩严苛,道德感高尚的军队,在某些事情上面非但不能成为助力,反而会变成累赘。
唯利是图,才能方便他更好的用利益笼络人心,让手下人替他卖命。
“娘的!要不是晕船,当初我就应该做水师去,坐在船上享福多好,用得着遭这种罪?”
“这就叫遭罪?等你进了十万大山里面,就知道什么叫遭罪了!”
“世子也真是的,咱们就守在路口构筑防御工事不好么?非得跑到大山里,去跟苏焕的人打什么游击,这不是折腾人么!”
“住嘴!不想要命了是咋的?别在这胡说八道,到时候还连累老子!世子的命令是你我能看妄自揣测的?再说了!凉州、幽州的合军都打不过苏焕的大军,你觉得自己多能耐?”
埋怨的泰州士兵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他就是奔波了几日,心累身又乏,忍不住开口发发牢骚。
真要他去跟苏焕的大军打正面,啥结果还用的着猜么?
“哥啊!我听说咱们这次要跟山匪合作?”
“张副官好像提过一嘴,说那十万大山里有好几股山匪,据说如今他们已经被招安了,给陛下和世子卖命,估摸着就是让他们配合咱们的游击吧。”
“让山匪当咱们的向导?他们也配!”
“废话少说,世子可是下了命令的,咱们现在还用的着山匪们,不准咱们跟山匪起冲突,等事情办完了难不成他们还想活着走出十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