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要落到苏焕的手里去了!
而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守住永太大运河,起码保证永太大运河不失,危及不到陛下所在的灵州和附近。
泰州陆军握着世子的手里,水师则牢牢掌握在老侯爷的手里,看老侯爷这个从容淡然的样子,恐怕早就猜到陛下的心思,只要永太大运河尚在,陛下也不至于怎么样。
“侯爷,咱们是不是想办法营救一下世子?”
“他本事不济,连十日都守不下来,有什么好救的?”
老侯爷摇了摇头,神色中难掩落寞。
说不心疼和担心是假的,这可是自己最爱的亲儿子。
可打仗便是这样,今日我赢明日你赢,输了便是输了。
更何况,大夏兵强马壮,营救儿子?
拿什么去营救?
若是大夏的军队开到王府门前来,自己都要撤退,躲到永太大运河上面去,选择放弃陆地固守河道。
“那咱们”
“犬子本事不济,让陛下和宰相失望了,如今十万大山兵败,固守此地已经无甚意义。烦请韩宰相回到中京后,替老头子我在陛下面前告一声罪,就说老头子我教子无方,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用这把老骨头为陛下守住永太大运河。”
“哎!侯爷这是何苦呢?陛下怎么会怪罪于侯爷?侯爷你也一把年纪了,不如随我一道回中京享福,陛下也想念你这个叔叔,水师的事,届时自然有人负责。”
听着韩宰相的话,泰州侯若有所思。
看来这位韩宰相亲自跑来泰州,除了出点力气对付苏焕外,还带着更加重要的任务来的啊!
水师那边陛下固然有所驰援,但驰援的部队大有只听陛下号令,不听自己指挥的意思。
大夏猛如恶虎,连续攻伐下四州,眼看着十万大山兵败,泰州这块地也保不住。
可我的这位好侄子,咱们大舜的好陛下,却还想着收回老头子我的兵权?
“我生于泰州,长于泰州,中京虽然好,陛下的心意老头子我也心领了。但我这把老骨头,享不了那个清福,宰相大人替我告诉陛下一声,泰州永远是泰州,泰州水师永远是泰州水师,老头子我也永远是陛下的臣子,若是守不住永太大运河,我这把老骨头便是葬身河底,又有何妨?”
“侯爷言重了!”
论辈分,陛下见了老侯爷都要叫声叔叔。
见老侯爷话都是说到这个份上,韩卢心道陛下这件事真是办的不太厚道。
哪有在打仗的时候,剥主帅兵权的道理?
可话又说回来,老侯爷年事已高,身体条件不佳,似乎又确实不太适合指挥大军。
“侯爷,陛下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并无其他的意思。”
“有也好,无也罢,这泰州水师毕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换他人来指挥的话,恐怕彼此配合的不够默契。老头子我只是担心,到时候闹出什么乱子来。”
“我明白了,听侯爷你的,我即刻回中京,说清楚事情原委。”
泰州是泰州,泰州水师是泰州水师,意思在明显不过,是表明侯爷对陛下的忠心耿耿。
配合不够默契
闹出什么乱子
这话说白了就一个意思,你不换人,泰州水师还是陛下的水师,你要是强行把我换下来,到时候泰州水师还是不是陛下的水师,可就不好说了。
泰州侯这个岁数的人了,也懒得跟对方弯弯绕绕的,直接把话挑明了。
韩卢自然不再劝阻,拱了拱手打算回中京,向陛下复命。
反正只要永太大运河不失,陛下倒也不至于如何,至于老侯爷的兵权收不收得回来,却也没那么重要。
能收回来自然更好,收不回来便罢。
待韩卢和教主一行人告辞离开,泰州侯望着教主离开的身影,手里攥着教主留下的信看了一遍,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此间种种若是能有个安稳的结果,什么皇图霸业,皆让它成空吧!”
“好儿媳,老头子我没本事救他,只能仰仗你的本事了。”
不多时,泰州侯换来身边的亲信。
下达了一条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命令。
即刻命令所有泰州部队,全部整顿集结、收拢物资,在三日内全部撤到泰州水师的船上去。
泰州的陆地守不住,泰州侯也不打算再守了,这么点兵力,再怎么会谋划也是徒劳无功。
兵法这种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别人有着十倍于你的兵力,加上本身就异常强悍,这种差距不是凭借阴谋阳谋可以弥补的。
兵法是用自己的优势,去破别人的劣势,从而扭转整体局势。
现今泰州翻盘的希望已不在陆地之上,而在永太大运河那宽阔的湖面上。
比之于大夏的陆军战斗力,大夏的水师还非常稚嫩,那里才是泰州侯施展自己一身本事的地方。
而远在千里之外,百越使臣派回去的信使,已经把信件送到了百越王的手里。
望着信上的内容,百越王气不打一处来。
“他舜成帝简直欺人太甚!把我百越当什么东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奶奶的!
百越沉寂多年,一直老老实实的,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这次派使臣带着重礼过去,无非是求一些经商的门路而已,无论是态度还是礼节上,都挑不出毛病,已经完全把自己的身份,摆到了臣子的位置上。
他舜成帝倒好!
直接让朕百越十万钩链兵,去给苏焕“送礼”?
即便十万钩链兵对付骑兵有一手,可打仗也不是这么打的,敢情只要不是你的亲兵,死了就死了是吧?
“王上,舜成帝此人心狠手辣,摆明是要我百越将士去送死!既然他不仁,我们何须讲义?”
“哼!”
百越王冷哼一声,随即吩咐手下人拿来纸笔。
行!
既然出兵是死,不出兵也是死,本王干脆给你舜成帝送份大礼。
这兵肯定是要出的,跑不了,但枪尖所指的方向,恐怕难如你大舜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