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筠的那句“或许”包含了很多意思。
但乌合无法从别处获得什么讯息,世界意识也沟通不上,她短暂焦虑了一下就又躺平了。
有的时候不能给自己太多压力,与其自己费尽心思,不如坐等世界意识自己回来说清楚。
而且她有预感:世界意识很可能在阮瑜那里。
……
也确实如此。
阮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乌合那边有什么行动?】
世界意识:〖……嗯……好好上学?〗
【???】
【我说,我把最后的能量可全给你了,你最好不要和我说你食言了。】
世界意识:〖我也有努力好吧,之前不是找了个任务者么,结果她直接强制脱离了,后来又找了个人,那不是也不行么?〗
祂语气冷漠:〖任务者,你给我的能量可不足以让我为你劳心劳神。〗
阮瑜闭了闭眼睛:若不是那场意外,她至于沦落到和这种低阶任务的世界意识谈判?
【行,她不想办法,你也不想,我来好了吧?!】
〖你自己的麻烦当然要你自己想。〗
【嗤,还真不怕这两个人某一天把你掀了。】
〖可能么?〗
阮瑜不再和世界意识说话,她的系统如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根本给不了她什么帮助——该死,要不是过于急切的回总部报告的话,她怎么会用系统工具来帮她刷好感,而且这工具到最后还被那两人的意志克服导致失效了。
原本他们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是由于她手里握有他们的致命把柄,只要他们敢伤她,那些东西就会散布出去,这才不至于让自己遭到那些可怕的审讯。
乌合……
前几次的也算了,这回直接变成炮灰系统了!
不过算了,她也不用她做什么,只需要借她一些能量……
让她想想该怎么见她……那天自己的行为估计也被霍景与许夕崧察觉,而那个小炮灰那天她见了,确实如世界意识所说的那样特殊,可能买了系统商城里的“万人迷光环”,那么他们俩个极大可能不会伤她,顶多也被带来这个医院。
这时候前面那四个小鬼就派上用场了。
她偏过头,阳光透过玻璃洒进了这个窒息的空间。
可惜阮瑜想不到的是:她眼中价格和实用性还算可以的光环在炮灰部门里昂贵的要死,而且还是一次性道具,也对他们开局就死的人没什么大用,所以没人会买。
而且,这个小炮灰身上的bug也根本不是那种机械制造产品。
熟悉的光线透过玻璃球时就清楚的看见了里面的花纹。
乌合对着阳光看了半晌,周围的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论近几天F4都没来上学。
那天他们的消失像一个开端,自从魏母叫过她之后没几天几个人又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没给她发什么消息,并且乌合出于人道主义挨个发的慰问消息也没有人回。
她刚开始只认为这可能是他们的变动,与她没什么关系,直到在放学回家的路人被自称是许夕岚哥哥的人拦下。
许夕岚哥哥?
许夕崧?
乌合看了看他的样子,与许夕岚是有些相像。
不过他找她做什么?
乌合立刻就想到了阮瑜——难不成是从她那里知道了什么?
这个猜测在他说出那句“离开我的弟弟”的时候碎成了渣渣。
他慢条斯理的细数他们之间的差距,并且最后再表明自己会给她一些相对的补偿。
但显然他的谈话对象此刻不能被他的语言感染,因为她正尴尬的准备喝口咖啡。
哦,居然还是甜的。
许夕崧察觉到了她的走神,有些不满的皱眉:“乌小姐,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她就说:“有没有那么一种我们只是朋友的可能?”
“……其他人的家里也不会允许。”
“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全都是朋友呢?”
“……”
通过攻略达到结婚的任务者(×)
他拿出一张支票推给她:“不管你们是什么,如果我让你离开这座城市呢?”
乌合看了一眼:“这不太好吧,让人无缘无故远走他乡。”
许夕崧再拿出一张别的城市的学校邀请信,他想了想,还是摆出来霍景坚持要他收下的环球旅行社名额。
乌合:“……”
她迟疑的看着这些:“这……”
“这个学校的全部费用我会承包……旅行社也同样如此。”
“原来如此,那就谢谢啦。”
她慢慢伸手按住旅行社的那张票,想要拖过来。
但对方迅速按到了另一端,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对方有些疑惑的问:“你是同意了?”
“我想是的。”她抽了抽门票,但对方没有松手,反而按的死死的。
乌合:还带反悔的?
而许夕崧有些奇怪:也不是像阮瑜那种攻略型的?
或者对方已经完成了“任务”?
但据调查,她和那群小子也就是玩了几次,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特别的地方,该不会也像阮瑜那样有迷惑人心的道具吧?
许夕崧的目光放到了对方身上,她见抽不出来后就收回了手,开始喝自己的咖啡。
他也端起自己的喝了一口,苦涩感在口中蔓延。
这家咖啡很纯,不加奶和方糖的话会很苦,对方估计不会喜欢,于是在来之后就叫他们把她那杯做甜一点,现在看来对方很喜欢……
……等等?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里,乌合见没戏了,就收回手继续喝咖啡。
他真的只是来棒打鸳鸯的吗?
正想着,对面突然传来刺耳的响声,她看过去,发现许夕崧好像是没拿稳咖啡,于是杯子就摔进盘子里,液体撒到了桌面和他的衣服上。
服务员听到响动后匆匆拿毛巾什么的赶来,但许夕崧沉默的看着桌面上的污渍,等服务员叫了两声后才如梦初醒一般接过了服务员的毛巾,却没有擦自己身上的污渍,而是起身看着她:“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什么?”
许夕崧擦干净手,把毛巾往桌上一放,然后走了过去。“乌小姐,叫一个人如我所愿去做的方式有很多种,但都不太体面,你不会喜欢的。”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果然目的不纯。
乌合:“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