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霏惊醒之后还心有余悸。
她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腹部,没有什么伤痛或者绷带,完完整整。
然而那天滚落下去之后,那根树枝切切实实的扎穿了她的腹部,血流了一地,幸好她还有能量,她用了大部分能量来挽回了自己的命,让这树枝换到其它不要命的地方。
虽然她活了,但系统因没有能量而关闭了。
蔺霏眨了眨眼,平复自己的呼吸。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乌合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手里拿着水果什么的,看到她醒后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蔺霏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刚想说话,就见另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席邵?
对方看见她醒了后,就也道:“醒了就好,还好没事。”
蔺霏点了下头,笑容很牵强,就算这个人给她发过心动短信,但她依旧不想看见他单独和乌合相处一起。
她伸手抓住乌合的手,回答了她一开始的问题:“我没事。”
“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蔺霏的思绪随着她的问话回忆起来。
席邵在这个时候也将目光落于她的脸上,等着她的回答。
“……记不太清,好像是踩到个什么东西,加上路有些滑,就滚下去了。”
这样一说,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倒霉,因为爬山失足跌落而死?反叛部门的那群人听了不得笑话死她?
乌合也不禁哑然:“这也太倒霉了,不过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你的腿再休息几个月差不多就好了。”
……这是用系统和大部分能量换的啊。
蔺霏闭了下眼睛,感觉有些疲倦。
而乌合转头看了眼席邵,感觉他真的有点碍事。
从打断自己开始,他就一直待在这里,和她一起坐了一会儿后,她受不了了,站起来找借口说要去买些水果,结果他也跟着出来了。
现在人都醒了……
乌合终于转头看向席邵:“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想和蔺霏说。”
席邵一愣。
他看向乌合,又看了看蔺霏,然后说道:“不行呢。”
“?”
乌合和蔺霏齐齐看向他,表情困惑。
但席邵没有再说什么,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正大光明的看着她们。
乌合忍不住扶了下额,要不是不能被本土人撞见,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手铐给她扣上了。
这小子这么喜欢蔺霏?防她就和防贼一样!
她有点生气,低声和蔺霏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这个病房是季洛专门弄的单人间,有配套厕所,她也不能借上厕所的理由出去,于是干脆什么也没说。
蔺霏看着她,好像了然了什么,就抿着嘴唇笑了一下:“好。”
她也觉得这个席邵有点烦,他到底为什么老是杵在这?难道真的是受她的道具的影响?
乌合走出去只是透透气,她拐到楼梯口那,这栋楼都是单人间,人少,不吵。
她刚吸了口气,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差点没让她呛住。
她一转头,看见席邵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
“……”他表情颇为无辜,好像被无端训斥了一样,很委屈的样子。
乌合忍了忍:“你有什么事吗?”
席邵在她出现之后,目光总会不自觉移到她的身上。
他看见她的图片,完全是无意之间。
他早一个月前就回国了,只不过没告诉别人,也没从事什么商业活动、交际酒会……他只是找了个穷乡僻壤之地待了很久。
她很火,但不是他感兴趣的范围,所以他才觉得让他看见她的照片完全是缘分。
“缘分”,微妙的词汇。
只第一眼就能牢牢抓住他的视线。
“乌合,好像对我很不耐烦。”席邵向她靠近了一点。
“……”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人与人之间相处还是留点体面比较好,只是这人似乎就喜欢刨根问底。
“……我认为在我和她相处的时候,并且在我要求的情况下,你应该回避一下。”
乌合最后还是直接说了,她皱眉看着他。
他点了下头:“你……是在为我打扰了你们两个人的空间而生气吗?”
说完,他又靠近了一步。
乌合发觉距离的缩短,她身后又是楼梯,就想往旁边挪挪,但刚一迈步,他忽然掐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放在了旁边横过来的栏杆那。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短促的叫了一声,想推开他,但想起身后就是层层楼梯交织出来的“深渊”,出于一种求生欲,她复而抓住他的肩膀。
“你做什么?!”
乌合睁大眼睛,目光带上了一丝震惊与猜忌——这种情况很难让她不去想一些凶杀案。
“有话好好说……”
席邵看着她染上了惊恐的脸,却并不感觉高兴。
“我不会做什么。”他倾了一下身体,与她挨近,她却无法再后退,还要担心他会不会用重量将她推下去,抓着他肩膀的手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他笑了一下,亲昵的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你不明白吗?你不要怕。”
他表情很温和,一只手横在她后腰,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随着她头发的走向顺着。
“阿合不想让我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可我也不想让她参与进来我们之间的空间呀。”
……所以,他喜欢的不是蔺霏?
乌合无语了,她还以为蔺霏的道具能起点用处。
“你放开。”
她又一次推了他一下,席邵听后,顿了顿,这一次,他忽然手松了松。
一瞬间她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垂在肩膀前的发丝有几缕落到了后面。
乌合思绪有一瞬间变得空白,但很快对方又紧紧箍住她,只是他没有把她拉回来,而是维持着这个弧度。
回神之后心脏重新以比从前更快的频率跳动。
咚咚咚……
声音大得好像能让第二个人听到。
乌合咬着牙,目光重新落在席邵身上。
他笑着,撒娇一般的问:“不要见她,好不好?”
“……不答应又怎样?”
她忽然松开了紧抓着他的手。
“……”
他笑容逐渐消失,她现在唯一的支点只有他揽着她的手,只要他松开,她就会掉下去。
她在赌什么?
席邵和她对视,她的表情一点一点平静,最后无波无澜。
她的恐惧褪的一干二净,速度很快,不剩一点痕迹,就好像刚刚的是镜花水月,浮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