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努力睁眼看手里的书,但上面的字逐渐扭曲模糊,然后变成小羊羔开始跳栏。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咚——
魔尊放下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秒睡的乌合。
“快起来。”他把她摇醒:“既然觉醒不了,那就从头开始学,争取比谭邵还厉害!”
每错,自从这家伙发现男主总是有各种各样机遇,运气好到爆炸之后就开始望她成龙,希望她秒变龙傲天把男主碾压。
“哎——”
乌合东倒西歪:“睡不饱的生活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魔尊冷哼:“我早就给你下了术法,别想自杀。”
“如果这页这个术法你会的话就放你去睡觉。”
他指了下燃烧咒法,这个咒法可以让远处的东西凭空燃烧。
乌合看了一眼,这本书的术法什么的和她之前经历过的世界没多少差别,只是个别不同而已。
她支着脑袋,懒洋洋的伸手指向外面的那棵树。
哄!
魔尊扭头看去,那树已经被火焰包围,顷刻间被吞没。
火势很快吸引来随从,他们尖叫着使用咒法灭火。
“……”
他扬起嘴角:她果然,是个天才。
谭邵算什么东西?
天之骄子,出生就是他人的顶峰,大把资源向他倾倒,如若不是前几年被同门陷害导致家破人亡,修为倒退,估计他现在还是个高高在上的“仙人”。
只是太过愚蠢,居然相信他同门所言,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和魔修的错。
可就是这样的蠢货,能拥有他渴望的东西,拐走他心爱的妹妹,还有各种机缘赶着让他发现……
没关系。
没关系。
他转头,看着呼呼大睡的乌合扬起灿烂的笑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天之骄子又如何?他筑基的时候能使出这个程度的燃烧术法吗?
魔尊弯腰将她抱起,转身走出门外。
“尊上……”左护法看看乌合,又看看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但他没在意,轻声道:“嘘……宝贝睡着了。”
……天杀的,尊上是不是被夺舍了?!
左护法表情扭曲。他不知道这个宝贝是字面意思,还以为他尊上在破天荒的说情话,吓得想满地乱爬。
……
……
真的够了。
乌合再一次被叫醒学习的时候试图打破他的幻想:“我不会帮你杀人,懂吗?”
魔尊翻了翻书:“没事,不打死也行。”
“……不是不打死,而是根本不会动手,到时候你顶多能把我当个一次性护盾。”
他一顿,抬头:“你真不怕死吗?”
乌合耸肩。
“……”
“而且我并不想参与你们的争斗——”
魔尊将手里的书扔开,掐着她将她压倒。
黑色的长发蜿蜒落在她脸侧的地面。
他捂住她口鼻:“真的吗?真的不怕吗?”
她只是弯了弯眼。
他抬了下手,然后又按住。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看着她闭上眼睛,上半张脸染上红色,然后泛青。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起身离开。
“啧……”乌合睁开眼:“就差一点。”
到快死亡的环节她可以屏蔽一切感受,等待回归空间,只是又被叫醒后她就知道没死。
好吧。
【现在我们是看小说的直播吗?】
乌合点出荧幕,看40的现场直播。
现在的男女主正在甜甜蜜蜜中,她看了几眼就关掉了荧幕。
之后几个月那个魔尊就没再见到踪影,还是等他那个护法跑来问她她才恍恍惚惚记得还有这么个人。
“不过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左护法脸一红:“您……您和尊上不是……那个……”
她看着左护法一个肌肉猛男红着脸对手指,别别扭扭支支吾吾的样子,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疼。
乌合:“……你这扭捏的样子是什么。我不知道他在哪,估计找他妹去了,死不了的话应该就会回来。”
“???”难不成不是甜宠,而是欢喜冤家?
知道在这里得不到答案,左护法便叹了口气:“哎,希望尊上尽快回来。”
嗯,估计也快了,目前应该是藏在妹妹身边暗戳戳对男主下手结果被发现的剧情,马上他就会被骂一顿然后灰溜溜滚回来。
哈哈。
乌合脑海中点开40的实时直播,观看这场大戏。
她看到女主三言两语就骂的魔尊溃不成军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于是上床美美入睡。
……只是没想到半夜会被拽起来。
乌合被架着带到魔宫后花园那的时候就看见在亭子里独自喝酒买醉的魔尊。
好好好,“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是吧。
侍从把她带到地方后就退下了,魔尊抬头看她,嗤了一句:“怎么还是那个死样。”
乌合:“这边建议你十几年后再回来,那时候我肯定就大不一样了。”
“呵呵,我该把你带过去让你骂谭邵。”
他捏着酒罐子就往嘴里灌,灌不进去的液体就洒了出来打湿他的下巴、脖颈,和衣服。
他似乎只穿着一件,衣服湿透后便紧贴胸脯。
乌合走了几步就发现他脚边已经有两个空罐子了。
其实修仙也挺好,至少不用怕喝酒喝到胃穿孔。
“所以叫我来做什么?”
“……”他抓住她的衣袖不说话。
等又一罐下肚,魔尊便好似已经嘧啶大醉一样爬在桌上。
“我不会放手。”
他脸上也漫起和眼瞳一样的红色。“我要杀了谭邵——你不帮我?”
乌合没回,只拂开他的手。
“好,我知道了。”他猛然起身将她拽过来,然后塞给她酒:“你会后悔的。”
她没喝,放回桌上。
仰头,黑色的天空缀满星星,偶有微凉的风吹来,拂过周围树与草,发出沙沙声。
忽然腿上一重,是魔尊拎着酒罐子摔在了她腿上。
……烦。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毫不怜惜地把他推了下去。
噗通一声,魔尊倒在地上。
他半睁着眼,仰头看见了她嫌弃的表情。
“我最开始见你的时候就该杀了你。”
魔尊没有管地上脏不脏,干脆就躺在了那里。
他爱洁,魔宫上下都知道,于是将宫内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但他也不是真的爱洁,小时候他还在血污中睡过觉,为了隐藏气味用泥巴裹在身上,只是终于坐上了魔尊的位子,所以他不需要那样拼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