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事儿纷至沓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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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前的埃塞尔·温特斯接了个电话后,冲冼耀文说道:“赫本先生,你的电话。”埃塞尔是温特斯的秘书,也是妻子。

冼耀文来到办公桌前,道了声谢,接过话筒,“慧娴,什么事?”

“克莱打来电话,说格蕾丝刚打电话给他说遇到了一个好机会,格蕾丝正在等电话打回去。”

“格蕾丝的号码,我直接打过去。”

拿到了格蕾丝·凯莉的号码,冼耀文直接打了过去。

“嗨,格蕾丝。”

“亚当?”

“是我,遇到了什么好机会?”

“你知道我在索诺玛的《正午》剧组?”

“当然。”

“剧组遇到了麻烦,卡尔·福尔曼先生以前是美共,他被传唤到众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做证,他拒绝透露其他党员的姓名,被列为不合作证人,很快会被好莱坞列入黑名单。”

“继续,说详细一点。”

冼耀文对卡尔·福尔曼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对《正午》这个项目也不熟悉,惟一知道的是这部西部片在美国影史上拥有重要地位,而且好像是一部以小博大,票房不错的片子。

只能是好像,他看过这部片子,但没坚持看完,西部片的灵魂是黑泽明注入的,抄袭黑泽明《用心棒》的《荒野大镖客》出现之前,西部片没啥看头。

“所以,你并不清楚这个项目?”格蕾丝·凯莉酸溜溜地说道。

“我知道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女主角机会,你的片酬是5000美元,也知道你很辛苦,知道这些还不够吗?”

“你应该了解更多。”格蕾丝·凯莉怼了一句,接着说道:“《正午》这个项目由卡尔·福尔曼发起,卡尔·福尔曼拉来加里·库珀当男主演,以此说服导演弗雷德·金尼曼加入,说服斯坦利·克雷默以斯坦利·克雷默公司的名义投资。”

“等等,斯坦利·克雷默公司不是斯坦利·克雷默一个人的公司?”

“卡尔·福尔曼占股30%。”

“继续。”

“斯坦利·克雷默公司立项,预算75万美元,为了自主控制创作,没有找大制片厂,而是找了联美公司,现在……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斯坦利·克雷默很有钱?”

“75万美元有一部分是借的。”

“他在索诺玛?”

“正赶去洛杉矶。”

“哦,你觉得卡尔·福尔曼的股份价值多少?”

“斯坦利·克雷默公司的估值大概50万美元。”

“了解,我们先结束通话,如果时间允许,我去索诺玛看你。”

“ok.”

结束通话,冼耀文给克莱·辛普森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别出门,等着收传真。

挂了电话,冼耀文对温特斯说道:“迪克,我要去处理一件临时发生的事,过几天我再过来,去你们家里吃一顿家庭晚餐。”

说着,他还冲埃塞尔说道:“可以吗?”

“非常欢迎。”

“谢谢。”

寒暄完,冼耀文找罗引说了两句话,立马钻进车里,快马加鞭往格林威治村赶。

路上,他拟好传真的内容,到家立刻给辛普森发过去。

好莱坞那边,辛普森接到传真,看完后第一时间给里根打去电话约时间见面,卡尔·福尔曼和斯坦利·克雷默的压力还不够大,得再加加担子。

发完传真,冼耀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打算去窗前站会,桌上的电话响了。

“嗯?”

“一位自称波兰先生的男人打来电话找全旭,说有急事。”

“我知道他,你不用管了,下了班过来吃饭。”

“嗯。”

波兰先生就是他当初在亚瑟港餐厅认识的第五分局安德烈·杜德卡警长,后来这个人脉交给全旭维系。

“安德烈,是我,亚当。”

“喔噢,亚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冼耀文回了一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查理陈的爸爸被人打死了,两个多小时之前,见鬼,唐人街又要乱了。”

“谁干的?”

“飞龙堂。”

“明天请你下午茶。”

“ok.”

放下话筒,冼耀文摇晃着酒杯来到窗前,调动脑海里全旭汇报的资料。

无论是安良堂还是协胜堂,都已经在着手洗白,倒不是不混黑转为做正经生意,而是美国加大了对黑帮的打击力度,打击黑帮的主力正从警察往fbi转移。

虽说纽约警察可以收买,fbi也可以收买,但多拿出一份收入收买fbi,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就没啥搞头了,利润全被鬼佬拿走,堂口吃什么?针对这种情况,安良堂和协胜堂的主要策略是“讲法律”,fbi没证据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若是发生被人捏住把柄的事情,谁捏着把柄就拿钱砸谁,不似警察一般按月拿贡奉。

另外就是变得低调,早些年做了点什么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砍巴闭者,铜锣湾陈浩南是也”,矮骡子嘛,名头不响怎么收小弟,又怎么震慑收保护费的对象。

近些年,安良堂的高层低调多了,都成了好人,做的都是维护华埠安稳的好事,坏事让下面的人干,毕竟有的是想成为屯门扛把子的山鸡,抛出点蝇头小利自有人去拼命。

这么一来,fbi想抓把柄就难了。

至于协胜堂,自打创立堂口,高层就比较低调,一直以外号示人,真名藏着掖着,就是本世纪初大名鼎鼎的堂主素鸭,也没人能说清楚他姓甚名谁,冼耀文上一世所知的七叔伍佳兆,现在回头一想,也说不好“伍佳兆”这名是真是假。

或许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的谨慎,协胜堂洗白比安良堂更有诚意,高层大概真想领导协胜堂搵正行,扶持他们看中的人建立新帮派,他们当大水喉,坐等吃新帮派的贡奉。

飞龙堂或者说飞龙帮就是协胜堂扶持起来的一个青年团伙,主要成员都是在美国出生的abc,或许会说中文,却已经不吃洪门那一套,是比较纯粹的犯罪团伙,且年轻人都想上位,做事会比较激进极端。

出来混是混钱的,不是混家破人亡,拼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混到高层用级别辈分坐着吃现成,两个堂口再是不对付,让下面的人打生打死就好了,一出手就干掉白纸扇,协胜堂敢这么做初一,就不怕安良堂做十五?不消说,肯定是怕的,再没念过书,从说书的那里也能听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谁又不知道斩首是好战术?可没有百分之十万的把握,谁敢对势均力敌的敌人玩斩首?忽悠手下不惜代价不好吗?手下不死绝,自己就没有性命之忧,即使死绝了,认个怂,发个誓,不是没有机会滚去温哥华做寓公。

所以,陈济生被杀,不太可能是协胜堂的手笔,更可能是飞龙堂有了二心准备独立,也可能是安良堂内部有人雄心壮志,玩了一手内外勾结。

“有意思,谁是李渊,谁又是出使突厥的刘文静?突厥是飞龙堂,还是黑手党?”

冼耀文想到中午在桑树街听见的枪声,想到卡罗·甘比诺刚刚上位不久,正是对开疆扩土欲望最强烈的时期,觊觎唐人街也不奇怪。

正当他试图推测真相时,电话又响了。

他来到电话旁,接起一听,居然不是郑慧娴,而是孙树莹。

“树莹啊,你怎么知道打这个电话?”

“呵呵,小妈告诉我的。”

“哦,巴黎电话局晚上还开门?”

“我不在巴黎,在俄亥俄州首府。”

“哥伦布?”

“嗯。”

“去那里做什么?”

“到巴特尔纪念研究所谈一笔专利买卖,我遇到了一点问题,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问题?”

“有一个发明家切斯特·卡尔森在1942年发明了电子照相技术,1945年,巴特尔开始担任卡尔森的专利代理人,并支付进一步研究的费用。

巴特尔试图争取柯达和哈里斯·赛博尔德等大型印刷和摄影公司授权这一想法,但最终未能成功。

一直到第二年年末,巴特尔终于谈成了一个授权合同,以1万美元的价格授予哈罗德公司非排他性的权利,哈罗德公司用电子照相技术研发了第一台商用复印机施乐a型,还把电子照相技术改名为静电复印术。

我了解了全部情况后,发现只是收购静电复印术专利没法实现利益最大化,最好连哈罗德公司一起收购。”

冼耀文蹙了蹙眉,又喜笑颜开道:“公司是你家开的呀,你说收购就收购?”

“啊呀,我不是开玩笑,施乐a型的销量并不是很理想,哈罗德需要资金继续研发,也需要资金买下专利,不然非排他性授权就是一个大隐患。”

“先不说多少钱,你确定有把握收购哈罗德?”

“就是没法收购也要入股,我的想法是先买下专利,然后找哈罗德谈。”

“你需要多少钱?”

“哈罗德现在的估值大概是500万美元。”

“钱,我会想办法去抢,你方便的时候飞来纽约,我要看详细的报告。”

“我后天过去。”

“好,电话里不多说,后天见。”

挂掉电话,冼耀文摇了摇头,这个丫头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什么都在电话里说,这通电话不知道有几个人同时在偷听,只是接线员和情报部门还好,就怕被那些职业窃听者听去。

还有这个丫头挺能折腾,上来就玩大的,上次是预焙铝电解槽,这次又是复印机,不过,哈罗德就是将来的施乐,有搞头。

一个电话打给硫化银的亚瑟·洛克,改变行程,明天早上去硫化银办公室。

四点,先将千头万绪的事情放下,进厨房做了几道菜,待郑慧娴过来,继续上次关于如何做好一个领导者的话题。

休·赫夫纳并不是一个生而知之的天才,他需要成长时间,曾经“物归原主”提拔他为花社总经理的想法淡了,除了他,在花社内部也暂时没发现另外一个比郑慧娴更适合的,郑慧娴只能再坚持做一段时间的提线木偶。

郑慧娴当花社的实际掌门人是不可能的,撇开能力先不说,就是她的性别和肤色也不可能。

待若热·贵诺经纪公司和《地球村》、《邦德》两份杂志闹出点动静,花社立马会开启ip0,掌门人需要亮相站台,郑慧娴伤股价啊。

七点半,郑慧娴离开后,冼耀文找出一个不锈钢雪茄盒,又找出两块3mm厚的镍铬钼合金块,中间夹上几层内胎橡胶,塞进雪茄盒,雪茄盒放进西服的内口袋。

在外口袋插了一支通发出品,暂时不打算对外销售的战术笔,裤子换成战术牛仔裤,在裤兜里放了把cgb仿制的德林杰手枪,脚上蹬一双帕拉斯研发的帆布篮球鞋。

谢湛然两兄妹也给自己准备了“护心镜”,各自多带了一把m1911,配两个弹夹的碳化钨穿甲弹。

小意大利和唐人街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东西走向的运河街算是最明确的分水岭,分割唐人街北界和小意大利南界,唐人街西北边界与小意大利东南角通过坚尼路接壤,意大利面包房与华人杂货店相邻,这条街是警察的重点巡逻区。

桑树街南北贯穿小意大利核心区,南端与唐人街的勿街交汇,唐人街那边林立地下赌档和地下妓院,与桑树街平行的巴士特街,西侧为小意大利,东侧为唐人街,华人标会与意大利高利贷者在此争夺客户。

桑树街北端,夜晚比白天热闹,靠近弄巷的街边总是站着人数不一的意大利女人,她们浓妆艳抹,嘴里叼着烟。

离渡鸦人俱乐部还有一点距离,冼耀文三人提早下车,踩着街边高出街面的人行道前往目的地。

“ciao!”

“ciao!”

“做到生意了吗?”

“还没有,先生要照顾我吗?”

“已经约了人,下次找你。”

路过长得漂亮的妓女,冼耀文口花花两句。

夜晚的桑树街,华人面孔并不显得突兀,街面意大利行人中居然混杂着不少华人,他们脸上没有怯生,也没有小心翼翼,显然不是第一次过来。

有几人同妓女搭讪,或很快被妓女挽着进入弄巷,或疑似价格没谈拢,搭讪其他妓女。

也有人走着走着钻进了咖啡馆或面包房,但估计不是饕客,反而赌客的可能性更大。

这就难怪华人过来这边没被敌视,挣钱不寒碜,别说华人,就是狗给的美元也是美元,不会变成韩圆。

心里发着感慨,双脚已经来到渡鸦人俱乐部门口,推开玻璃门进入,第一时间就有人迎了上来。

“赫本先生,甘比诺先生在里面等你。”

冼耀文颔了颔首,跟着来人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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