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满腹牢骚。
“孙县令岂止是搜刮民脂民膏,就连我们这些衙门里做事的,他也不放过。
年前十月中旬才上任,十一月就给老夫人办寿,腊月又给他夫人过寿,年礼孝敬且不论,昨个才送了元宵节礼也不说,这正月刚刚到半,他又要纳妾,我们又要送礼。
他娘的,老子一个月俸禄银子不过五两,一个月一两场宴席办下来,都不够给他送礼的了。”
前世此时,萧杏花刚刚从失去爱女的伤痛中走出来,就要为了养活另外三个女儿摆摊卖馄饨。
当时她的生意虽然不是特别好,每天却也能赚个四五十文,按理说不应该过得太艰难。
可坏就坏在官府三天两头去收各种名目的费用,杂七杂八交完了之后,赚的钱竟也只够自己和女儿们嚼用,勉强维持着最低的生活。
她那时候不过是普普通通一介村妇,并没有想得太多,如今仔细一想,竟是这孙县令敛财之故。
李彪又说道:
“大大小小的铺面作坊,码头的商船,反正能收的税银都定了要按月多加收取,再加,就会激起民愤,所以他现在收敛了许多。
没想到,他居然开始从办宴席收礼上面下功夫了。
不光是我们这些手下当差的,县城里但凡叫得上的名号的作坊铺面,他都让下人广撒请帖,真是令人苦不堪言。”
李彪话刚落,又有人在外敲门,吉祥去开门,很快领了个小丫鬟打扮的人过来。
“宋夫人,奴婢奉县令夫人之命来送请帖,还望宋夫人能按时赴约。”
萧杏花见那小丫鬟态度倨傲,语气里甚至有命令之意,明显瞧不上自己这个村里出来的千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