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九被白莲花吸引得挪不开眼,崔九踢了他一脚,眼睛里都是警告。
云京一下子认出了云堇身上的味道,与河边那人身上的味道很像,却浓郁的多,她缩脖子贼兮兮往后面退了几步,有点儿刻意不去看云堇。
王十九拉着崔九把位子让出来,对永王说:“王爷请坐。”
云京默默地坐到裴佑身旁,裴佑看了她一眼,唇角淡淡地上弯,视线在她和云堇之间来回切换了一眼。
李璘在上位坐下,问道:“本王可有搅几位小郎兴致?”
裴佑没说话,王十九又去看了云堇一眼,这才笑道:“不打搅。”
中庭里,两叶小舟又重回了水面,在池塘中变起了戏法,时不时消失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引出一阵阵惊叹。
李璘看了眼外面的热闹,指着云堇笑眯眯地说:“今晚来芙蓉家原本是想博美人一笑,不想却惹尤大娘垂泪,这事是四郎惹出来的,你得负责!”
云堇微笑。
尤仙儿娇笑地对众人说:“云四郎方才送了奴一物,说是现在身在岭南的那位张医官从前为将出生女儿制的香,奴闻着味道芬香馥郁,很是喜欢,就贪心向云四郎讨了香方,想以后好常备使用,却才得知香方并不在他手上。”
尤仙儿看向云堇,云堇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低头打量着小乌龟一样缩在墙角的云京。
云京浑身一颤,拉着裴佑的袖子左试右试,想把脑袋罩进袖子里面。
“本王不懂香,不过尤大娘有吩咐,本王只得照办,”永王李璘笑了一声,对裴佑漫不经心地问:“裴十一,本王记得裴家书阁里有不少的珍惜典藏,是不是有这回事?”
裴佑轻声地说:“是有。”
永王又说:“本王还记得,那位张医官被流放后,张家大多数的古籍香方都被裴公收藏进了裴府书阁,本王没记错吧?”
裴佑摇头,“王爷记性很好,没有记错。”
“那就好,过几天本王和云四郎亲自去府上走一趟,希望能找到女儿香的香方。”永王说完,带着人飘然走了。
“松手。”待人一走,裴佑嫌弃地从云京手里抽出袖角,云京盯着刚才放香盒的空桌,手一空,重重地垂在地上。
王十九魂不守舍地目送云堇走远,对云京问道:“那位云四郎和你同姓,小郎是哪里人?说不定和他还是同族?”
云京恹恹地说:“我族中没有人在长安。”
王十九仔细地看了一圈云京,认真地说:“看着也不像,云四郎光洁耀眼就像是天上的云,只能仰头远观,云小郎的脸一看就是乌云!”
云京没精打采地斜睨着他,“你的王,是王八的王。”
“哈哈哈!”崔九大笑,“云小郎说的没错!”
王十九调侃地说:“笑什么笑?你刚刚那么愤懑,是不是妒嫉人家云四郎生得比你好?”
“笑话,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只是生得好看些你们一个个迷了心智,真是肤浅!”崔九红了脸,推了桌子站起来就走,“既我说了你不信,也懒得再与你多费口舌!”
“你去哪里?”见他真动了气,王十九跪直问道。
“去找洛桃。”崔九招呼了房三十三一起走,头也不回。
王十九忙追上去,“等等,我也去找平儿!”
屋子门被掩上,舞乐声被隔绝在外。裴佑推开身旁的云京,云京瞅了眼空空的屋子,殷勤地给他倒酒,“他们都去找相好的了,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