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是气话。”
晏姻,“”
见晏姻不理,李钧叹口气,弓下些身子,脑袋蔫蔫靠在晏姻肩头,按着她的肚子,可怜巴巴的说着,
“就算你腹中真有韩琦的孩子,生下来也得管我叫父亲,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闻言,晏姻噗嗤一声含着泪笑了,“这你也愿意?!”
她终究是生不了他多久的气。
心中的小火苗就似地上的草根,枯了,春风一吹还会冒出来,反反复复,延绵不绝。
“愿意,就看韩琦那小子敢不敢。”李钧在晏姻耳畔轻吐了口气。
晏姻缩了缩脖子,“我还不愿意呢。”
李钧唇角含笑,又将晏姻紧揽入怀中,“好了,我们没必要为此事争吵,我让白虎布了局,到底是谁,今晚就可见分晓,走,我现在去给你赢了那免罪牌。”
蓦地,李钧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是韩琦的可能性大,到时你可不许包庇他,跪下求我都不行。”
前面的还好,他有安排是最好不过,晏姻也不多问。
但对李钧后面补的一句话非常不满意,拿手肘狠捅了他一下,“没那可能,真要是他,不等你出手我先大义灭亲。”
想想晏姻又唧哝道,“净瞎猜,韩琦在南陵国做少师做得好好的,大老远派人到这里来杀你做什么,杀你有什么好处。”
李钧低头吻了吻身前的柔发,“好处就是你呀!”
“说不定他心里一直有你,只是高傲自负不表现出来,见你出嫁了又不甘心,遂派红绫来从中作梗,让你伤了心回去找他。”
“可你没有,红绫又不中用,他便又派了死士来杀我,不想派来的人没能得手,反而落了把柄在我这里,无法,他只得自己亲自动手了。”
听李钧叨叨完,晏姻回头一本正经道,“你把你这话本编好,人物细节再完善些,我拿到万象楼去给他们排成一出戏,那些看客肯定喜欢。”
李钧,“”
虽说他是臆想的没错,但也并非毫无根据。
“你不要觉我是戏言,我是有根据才如此推测的,要不然怎么解释韩琦的突然到来。”
这话晏姻不大爱听,但也不耍小性子,认真与李钧厘清这事。
“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也喜欢你,你会与她纠缠三年之久还坐怀不乱,而非要等到她弃你而去,再不择手段挽回么?”
李钧僵着身子,提气收了收小腹,“我最多只能容忍她在我怀里坐三日。”
感觉到李钧的小动作,晏姻默默往前挪了些,“三日?我看你三个时辰都容忍不了。”
李钧,“”
晏姻闷笑了一会,又接着道,“且韩琦不是说了么,他本就是做为南陵国御史带了朝贡前来,又受太后所托,要赶在我生辰给我一个惊喜。”
“所以他的到来是必然,我倒觉得与韩琦前后到昭阳城的裕王李谦很可疑。”
“他谨守礼教,那日却去扶了红绫,且二人在后走得极慢,似在有意避开我们。”
说着,晏姻感觉李钧的身子没再僵着,却闷闷勒着缰绳不发一言,似一座大山贴在身后。
晏姻小手掌默默覆上他握着缰绳的大手。
缓缓道,“红绫近日一直郁郁寡欢,那日从皇后宫中回来后更是哭了两场,她之前受我的气,夜里跪砂砾垫子都没听说她哭过。”
“李谦来了却哭了。”
“且他来我们府上也太勤了些,他才回了不过几日,就来了两次,且上次是他主动提出来,我想他应该不是为了来看歌舞那么简单。”
“还有,那日红绫本不想去后院,听我说李谦也会来,她打扮一新又去了。”
默了默,晏姻又道,
“这些我想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所以你心里更希望那个人是韩琦,或者说你宁可那个人就是韩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