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一年,是在我小升初考试的前一个月,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哥哥也跟爸爸去了冯家,最后去了英国留学,至今都没有回来过……”
随着记忆之门的开启,任霄像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呆呆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带丝毫情感的叙述着,曾经的回忆。
卫青青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面色凝重。
为了不打扰任霄的回忆,女人就连呼吸声,都压得很轻,很轻。
郁结在心中的仇恨,只有把它说出来,才能得到释放。
“妈妈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泪洗面,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每天起早,去早餐铺摆摊做生意。
因为爸爸走了后,家里的日常开支和我读书的学费,只能靠着妈妈一个去挣钱。妈妈的辛苦,我全都看在眼里,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很难很难熬……”
回忆说到这里,任霄的眼眶红了,声音也变得沙哑。
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在眼眶里打着转。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那段时间,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总归是快乐的,因为妈妈有我,我也有妈妈,我们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用看任何的人脸色,却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听着任霄简简单的描述,卫青青默默地点头,没有说话。
她能够想象到,童年时期的任霄,和母亲相依为命时的不易。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讨生活,其中的辛酸,外人何曾能明白。
“可是,那个女人,那个抢走我爸爸的恶毒女人,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们母子的世界里,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忽然,任霄的声音骤然拔高,牙齿咬在肉里,瞳目里绽放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股暴虐之气,从他体内四散开去。
“冯家,他们做了什么?”
卫青青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的凝重。
只见她秀眉紧锁,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声音透着一股冰凉。
“有一天,那个女人,带着一伙流氓,突然出现在我妈的早餐铺里,粗暴的赶走客人后,砸毁了所有的桌椅。要不是手里的工具不够,他们怕是要把整个店铺,都给拆掉!
为了守卫早餐铺,我妈一个女人,拿着一把菜刀,独自面对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畜生。结果,可想而知……”
什么!
脑中幻想着当时惨烈的情景,想象着任霄的母亲,被流氓们围殴时的画面,卫青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冯娟娟,那个女人既然已经抢走了你爸,为什么还要针对你妈?”
终于,卫青青忍不住心中的愤慨,厉声问道。
“这便是整件事情,最可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