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东城区冯公馆府邸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还有脸滚回来见我?天天有人死,怎么就不见你们任家人去死?
马医生和徐医生人呢,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
,我们冯家养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我姑姑的血都快流干了,是不是要等人翘了辫子,他们俩个王八蛋才到啊!”
金碧辉煌的冯家客厅里,一身褐色睡袍的冯兆思,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来回踱着步子,显得极度焦躁不安。
冯兆思有个习惯,就是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必须要喝红酒,才能抑制内心的烦躁。
冯兆思的长相,平平无奇,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不过他颧骨高耸,下巴尖细,嘴唇苍白单薄。
从面相上看,像冯兆思这种人,刻薄寡恩,属于十分阴险之人,绝非善类。
此刻,一身污血的冯仲,神色落寞的站在客厅的角落里,眼中满是焦虑之色。
在冯仲的身后,除了任无涯外,任家的一家老小,全都毕恭毕敬的站立着。
各个面色凝重,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任无涯的七十大寿上,冯家的大小姐,冯娟娟的容貌被毁,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冯家在本市屹立百年,资产数千亿,在政商界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影响极其深远。
冯家的长女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冯家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故此,哪怕要料到冯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任家众人,也必须亲自到场,负荆请罪,任打任骂……
“兆思,两位家庭医生可能是堵在路上了,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我看还是把你姑姑,及早送到私立医院,找专家进行医治吧。失血过多耽误不得,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
一想到妻子在房间里生死未卜,冯仲咬咬牙,忍不住开声道。
“送医院治疗?蠢货,你是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姑姑被人毁容了吗!”
冯兆思停下步子,转过身,眼神不善的盯着冯仲,冷声道:“万一消息泄露了,我们冯家的脸都丢光了。冯仲,你最好求神拜佛 ,保佑我姑姑没事,不然的话,你们姓任的一家,全都要陪葬!”
冯兆思的恶言威胁,顿时让任家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为了解释事情真相,任柏霖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弓着腰,语气恭敬道:
“冯……冯少爷,大嫂受伤,可不关我们任家的事,都是任霄那个小畜生造的孽。
他是什么武道高手,又是什么洪盟的外围执事大人。背景极大,我们任家身份低微,根本无力反抗啊。
你们冯家,可不能错杀好人啊……”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一群狗奴才……”
冯兆思怒不可遏,将手里的红酒杯,狠狠地摔在任柏霖的身上,吓得他脖子一缩,重新躲进人堆里,不敢言语。
听到冯兆思当众侮辱自己的家人是狗,冯仲身子一颤,随即轻叹一声,声音沉闷道:
“兆思,我先进去陪你姑姑,你就在客厅里,继续等两位医生吧……”
说完,冯仲转身想要离开。
“站住!”
冯兆思冷眉一扬,踩着步子,怒气冲冲的走到冯仲跟前,指着他的脸,怒骂道:
“冯仲,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们冯家养的一条没毛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六年前,我姑姑下嫁给你的时候,我就曾说过你们任家养不熟。现在好了,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生的狗崽子,居然反咬一口,把我姑姑祸害成这幅鬼样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冯兆思越说情绪越激动,只见他面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的唾沫星子,几乎全都要溅到冯仲的脸上了。
可即便如此,冯仲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低着头,任由冯兆思言语侮辱,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任家众人的脸色,更是一会青一会儿白,牙齿咬在肉里,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做狗,尤其是当有钱人的狗,尊严就是要被人无情践踏的……
“兆思,骂够了没有,遇到事情沉不住气,你还配做冯家的子孙吗?”
这时,一道粗重的声音,从门外赫然传来。
忽然间,冯家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面目慈善的唐装老者,正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
老者不是别人,竟然是冯娟娟的亲舅舅,乔三槐!
在乔三槐的身后,还跟着俩个提着药箱的中年人,似乎就是冯家的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