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被血浸的黑红的T恤,在夜风中像晴天娃娃一样轻轻摇摆的身体。
这是个刚刚走出大学的可怜家伙,因为性格怯懦,长相普通在学校里就一直被同学欺负。到了公司,他那唯唯诺诺,好说话又不敢还手的样子受到了社畜“前辈们”更多的喜爱。
端茶、打扫、挨骂、顶锅、掏钱请客、加别人的班、在办公室里粗心的碰到别人伸出的腿被绊倒、在座位上撞到同事被不小心的咖啡淋头、在居酒屋用一个个伤口供一群人欢笑、在卫生间友好的问他高中男生在放学后关进厕所里的愉快感受······
本来,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在十几年的调教中被驯服的足够乖巧了。
可是,天使居然会给他一颗糖······
现在,他的糖碎了。
三天前,这个男人在大街上崩溃大哭,吓退了一片路人,然后不管不顾的冲向马路,为米花町交通部的警察们增加业绩。松下长明拦住了这个崩溃的男人,把他送回了公寓,安抚他、劝导他。感谢社会对这个可怜男人的教导,即使情绪失控,他也习惯性的顺从,还是让松下长明感到欣慰。
三天的时间里,男人接受了松下的建议,来到了这个安静平和的地方将自己献给上帝!
松下长明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替它剪开吊索,单手托住它的躯干,把它温柔的放到地上,剪刀剪开了它身上的布料,铺平在地上的布料像是被污血弄脏的桌布。
手电筒被他绑在了绳索上,乳白色的灯光笔直的洒落,像是神话里天使赠予的圣光祝福:
松下长明低下头,在胸口画出“十”字,“···为我们舍了自己,当作馨香的供物和祭物,献与我主···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愿主庇佑你孤零的亡魂,愿主赐福你痛苦的亡魂。”
接着,松下长明取下手腕上的手表装进口袋又拿出了一把薄薄的小刀,右手持刀抵住它的胸口,左手压住刀背,双手发力,刃口平稳的剖开一道口子,他小心的用刀慢慢将两块胸肌从骨头下剔出,现在离死亡时间还近,这么新鲜的肉质可不常见,而且还要招待两位客人,他要加紧点时间。
用钳子将一侧的肋骨剪断,打开半面胸,切下了心脏和肺,“可惜了,口腔出血让肺里吸进了不少的血,现在淤血凝固在小气管里了。”他摇了摇头将肺重新塞了回去。
刀口调转到腹部,“体型不错,肝应该足够肥美,法式香煎应该不错。”他薄薄的切下一片,带着血色的肉片搭在刀刃上,他递到嘴里,舌头和上颚一碾,滑滑的肉片在口腔里爆出汁水,“嗯,有些凉,但还不错。”
远处偷窥的两人直接呆了,米彩艰难的压住翻卷的胃,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是食尸鬼教会。”
韩飞想起了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案件,那个收集尸体的怪物,他抬起了手枪,“干掉他吗?”
米彩也握紧了手里的枪,但犹豫了一会还是摇头否决了,“他只是寻找尸体,应该是食尸鬼教会里的温和派,不算很危险,而且我们还可利用他挖出其他人。”
“他们在东京有据点?”韩飞没放过这个打探情报的机会。
“不知道。”米彩摇了摇头,脸色难看,“这个教会古老而庞大,但长久的延续不是因为他们的强大,而是他们分布散乱,派系杂多,像野草一样一批一批的长出来。真正的教会骨干不多,但总能在每个时代里聚集起一群变态的疯子。”
“那,你觉得他像是骨干吗?”松下长明的手法干净利落,又取出了一颗肾端在手心里放在灯光下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