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彼岸抬起头问道。
“真的,我从不骗人。”黎昕转头看她,眼神坚定,他们离得那样近,都可以从对方的眼里看见彼此的身影,彼岸听见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她想,这应该就是那些亡魂口中的心动吧。
黎昕给彼岸编蚂蚱,穿蚱蜢,给她编花环,还会牵着她的手说:“彼岸,等到盛世太平,我带你去看遍这人间的山川河流,风花雪月,我带你回去见我父母,他们一定非常喜欢你。”这些话,彼岸听过,从那些亡魂的口中听过,可是当黎昕说这些的时候,彼岸心中的感触是不同的,少年眼里的光让她确信,他会完成他的诺言。
“黎昕,你不要怕,你保护这个天下的百姓,我保护你。”玖熙回忆里的彼岸,在那个少年黎昕的怀里感受到了温暖。
好景不长,边关遭遇史前最惨烈的进攻,所有守卫在边关的将士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最后剩下黎昕一人对抗着敌方几万兵马,那些刀枪剑矢全部都冲着黎昕一人而去,彼岸挡在黎昕面前,用灵力将这些全部挡下,可黎昕还是死了,死在敌方一个无名小卒的兵刃之下,看着黎昕朝她伸来的手,彼岸飞奔着过去握住,将他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周围没人能靠近他们一步。
“黎昕,你不会死,我是掌管着生死簿的上神,我没说你死,你便不能死”彼岸早已泣不成声,黎昕带着血迹的手抚上彼岸的面容,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彼岸不哭,再哭就听不到我说爱你了”黎昕说:“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当是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吧,让我以任何方式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黎昕多想告诉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好爱她,想一直陪着她,听她笑,听她闹,听她撒娇
彼岸哭着抱他,给他注灵力,可却怎么都阻止不了生命的流失:“黎昕,你别丢下我”
“彼岸,我们该回去了!”孟婆现身在彼岸身旁,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里尽是死沉:“出来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婆婆,你有没有办法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我以后一定认真引渡亡魂,绝不偷偷溜出来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孟婆看着泪眼婆娑的彼岸叹了一声:“情之始终,皆为妄念,彼岸,你有你的职责在身,情爱会误了你。”
“误我?只要我想,没我做不到的,你们都不救他,我救。”彼岸将黎昕的魂魄封在体内,抱着黎昕起身,一双美眸扫过战场上的所有人:“战争,真是该死的残忍。”
“彼岸,这里的人命数未尽,你动不得,你怀里的这位少年将军命数早就应该尽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他,才能让他活到今日,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名字,他能不能入轮回还是一个迷,彼岸,你要三思。”孟婆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