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绵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尽数敲在了庄嬷嬷等人的心头,看着姜绵绵冷漠的表情,她们的心沉了又沉,虽然夫人还未说话,但她们却笃定,今日就是她们的死期了……
毕竟,她们哪有夫人的亲生女儿重要呢?
果然,下一秒,姜婉沁站起身拂了拂衣服,淡淡道:“春荣,把她们拖下去!”
是了,她不能拿阮家上下赌……
庄嬷嬷为首的丫鬟婆子们看着姜婉沁的表情都如同淬了毒一般。
可以说她们对不起姜绵绵,但她们从未对不起姜婉沁,为了她做尽了脏事儿!
如今,竟然过河拆桥!
看着她们的表情,涕泗横流,丑态尽出,恨意浓的好像要凝成实体,姜绵绵满意的招招手,“慢着。”
姜婉沁将将要踏出去的脚一滞,眼神疑惑,仿佛在说,打杀几个下人还不满足?难道还有别的要求?
“打杀了多血腥,他们也都是无辜之人罢了,你说对吗?庄嬷嬷?”
庄嬷嬷等人头一次觉得表小姐说话好像百灵鸟一样动听,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晚一秒她就会反悔,“对对对,小姐说的对!!”
“发卖了吧!”
庄嬷嬷等人的表情从希冀变成绝望……
下一秒,姜绵绵就看到曾经高贵的管家婆子此刻正紧紧抱住她的大腿,祈求着别卖了她,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姜绵绵勾了勾唇角,任何事情?有意思!她突然不想这么轻易的卖了了事。
就怕她们将来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夫人,就将她们交给我吧,保证她们不敢说错话。”
姜婉沁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是几个贱奴罢了,况且她们的家人都握在她手里,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此话一出,庄嬷嬷等人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地,看着姜绵绵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尊重和敬畏。
姜绵绵又趁火打劫,“夫人,记得给绵绵准备丰厚的嫁妆,不然届时陛下发现绵绵只带了薄衫两三件就嫁了过去,一定会怀疑绵绵并非阮家亲女的。”
“切不可因小失大。”
姜婉沁:“……”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你当当今陛下是长了双眼睛在你身上么?
“春荣,替小姐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姜婉沁心里鄙夷,不愧是姜婉如那贱人的女儿,一样的眼皮子浅,一份嫁妆就打发了,且等着嫁过去以后太子薨了陪葬时候把嫁妆带进棺材里吧!
姜绵绵好似不懂看人脸色,没看出姜婉沁逐渐阴沉的表情,弯了弯唇,“不用劳烦春荣小哥费心筹备,和知雪姐姐拿一样的东西就是。”
姜婉沁的表情愈发狰狞,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经小姐?竟然敢要和自己宝贝女儿一样的嫁妆!
不说那些数不清的田地、铺子、宅子和庄子就值不少钱,光是地契就摞了足足一大箱子,就说陛下御赐的猫青石珍珠朝冠和点翠镶嵌和田白玉凤鸟簪就是独一份的殊荣!
她竟也敢肖想!
但一想,等安王在阮家的帮扶下登基了,她们大权在握的时候,姜绵绵和她那该死的娘就可以给太子陪葬了。
如此一想,就不觉得心疼了,有命拿,没命花!
大不了,到那时再将嫁妆拿回来就是,于是压住怒气沉沉道:“听她的!!”
“去了东宫,就不要带着个畜生了,让外人以为阮家没家教。”姜婉沁无处发泄,只能揪着招财泻火。
趴在姜绵绵头上的招财转了个身子,将屁股对着姜婉沁,显然是不待见她。
姜绵绵拂了拂茶盖,声音冷淡,“夫人说的是,待绵绵嫁入东宫,也不方便带您和知雪姐姐去。”
“天色不早了,就不留您了,月见,送客。”
姜婉沁还要姜绵绵替自己女儿嫁给太子,只好忍着怒气,快步离开了,好像在这院子多待一分钟就能气的中风。
姜绵绵饶有兴致的看着姜婉沁好像身后有狼追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月见,你看她,像不像举起手来里的潘长茳哈哈哈哈。”
“潘什么茳?长什么?”月见有些摸不清头脑,自从小姐从外面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
不过看着小姐笑的这般开怀洒脱,月见希望永远不要变回去了,以前的小姐脸上总是有抹不开的愁容。
姜婉沁走后,姜绵绵就找春荣要来了阮知雪的嫁妆单子,盯着他一样一样为自己备好,确保不会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