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姨和岚姨对秋娘和殷无魅两个女孩子都喜爱得紧,并不想显得偏爱谁,因此两位美妇对二女都说了很多,谈了很多女人之间的事情,甚至包括一夫多妻的日子要怎么过等等。
其实这些都不是事,每个女孩子长大了都要知道的,王朝里达官显贵不少,一夫多妻的现象也很常见。
次日七点,小刚敲开了天伯所在房间,见众人聚集于此,神色凝重地说:“大人,刚在网上看到的,都上热搜了!”说着将手机朝众递出。
天伯接过手机,目光朝手机上看去,眉头忽然蹙了起来,凝重地说:“没想到他竟这么心急,难道是察觉到了危机?”
瑟伯也看向手机,登时吹鼻子瞪眼地骂:“这个狗杂碎,难道就不能多等等吗?三天后举行登基仪式,这是赶着驾崩吗?”说着差点将手机朝地上招呼,小刚忙出声阻拦:“大人!”
众人闻听瑟伯说了紧要事情,均是大惊失色,秋娘一拳狠狠锤在桌上,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却是久久不出一言。
已经开车出了数十里的柳思琪此刻也表情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片刻后紧锁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心中默默念叨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将手中的包子两口混作一口塞进嘴里,开门上车后发车朝南边的纪微郡疾驰而去,阎府既已驻扎没神江畔,想必南边的纪微郡已经收复了,这一路上就要少一些阻碍,她要争取七天内赶到江畔才行。
旅馆内,众人沉默了许久,都在看着两个老头子,这一路行来执天下牛耳的一直是这二老,如今也不例外,只是从二老的脸色来看,似乎今次所要决定的决策十分艰难。
在众人等待之际,二老竟然忽然不约而同地转身,走到角落里的棋枰边上相对而坐,分别用黑白二子在棋枰上摆了一个只有他们能懂的局势。
此次与之前的不同,黑棋在棋盘上布局已定,另有白棋分处其间,从整体局势上看,黑棋占据了绝大的上风,而二老均执白子,想要以一子扭转其中局势,看来不太容易。
天伯看准了一个位置,便要放下手中的棋子,却被瑟伯拦了下来:“不可!”眼中隐有雾气弥漫,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狠心吗?”
天伯这时才反应过来此处不可下,这才收手,瑟伯又说:“要不然就下这里?”
“胡闹!”天伯大喝一声,吹了一嘴胡子说:“这两个小子谁都不能有事,不然我跟你没完!”瑟伯闻言悻悻收手。
天伯细细打量着棋盘,用棋子比划了一下,瑟伯忙说:“你儿子是命,这数十万人就不是命吗?”
“你这老东西,我这不是没下吗,你紧张什么?”天伯看着手中的棋子皱眉说着。
仅是这么一颗棋子,二老却久久无法下定决心,因为这一子下去很可能就会造成诸多无辜生命的牺牲,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小刚和秋娘以及殷无魅,都知道此时二老将自己当做了棋子,却都没有怨言,此等重要之事,总要有人主持大局,而二老正是深谙此道。无论是边关军事斗争还是殿堂勾心斗角,均可化作一盘棋观之,每一个有用之人均可做一颗有用的棋子。
若是不知身后执子之人,小刚三人必定会敢觉反感厌恶,没有谁甘心当谁的棋子,但此时知道了身后的执子之人是二老,也就没那么多怨恨了,至少舍车保帅的道理在场众人都清楚。在这黑白棋子中,车就是任何一颗棋子,而帅则是大局!
当然,二老自然也将自己看做了其中一颗棋子,在这王朝危亡之际,二老不愿做袖手之人。
最终,天伯将手中白棋稳稳的放到了其中一个位置,瑟伯正想反驳,忽然间眉头一皱问:“可行吗?”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目前看来这么办赢的可能性最大。”
瑟伯语气有些急促地说:“可是……可是你舍得吗?他可是……”
“不要再说了,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犹豫了,我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可事关王朝存亡百姓安危,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瑟伯不再说话,只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面目极为沧桑的天伯,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敬佩之意,片刻后才无奈地说:“行了,算你赢了!”
天伯却罕见地摇头,叹了口气说:“目前我们谁都没赢!”顿了顿又说:“如今的结局,要么我们都赢,要么我们都输!”
瑟伯闻言沉默了下来,神色凝重地看着棋盘上已经占了上风的黑子……
九点多时分,林弈缓缓苏醒,见到秋娘也在便放下心来,只是却看不到柳思琪,经过几番询问之下,秋娘才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
林弈心下着急,正想下床,见到门口天伯等人走了进来,眉头一皱,问:“这几位是?”
秋娘耐心解释:“这几位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天伯瑟伯还有晴姨岚姨,这位是小刚哥,就是当初的送菜师傅!”
一说起送菜师傅,两位美妇也不禁莞尔,当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编造的送菜师傅,没想到秋娘却一直记着。
林弈的眼神却定在了小刚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说:“是你?”他见过黑衣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他记得最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