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宋绮？”站在姜靖身后的余清问了一声。
姜靖说道:“如果你是在梦中见到她的话，相信我，你对她的第一印象会更深刻一些。”
“现在已经够深刻的了，而且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说的话里不含褒义的成分。”
姜靖没再回她，而是径直走向屋内，在他与宋绮擦肩而过时，发生了惊奇的一幕。
原本只是保持着站立的宋绮忽然有了动作，只见她垂直的手臂缓缓抬起，呈现水平的姿态，并且向面前的伸出了食指，仿佛是在指路一般。
也正是这个举动，不仅是吓得姜靖打了个哆嗦，也更是让他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姜靖在白三宝的身旁蹲下身子，重复着先前的问题:“告诉我，白哲在哪？”
此时的白三宝已经不能够用清醒来形容他了，面对质问，他只是无比惊恐的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张大着嘴巴，口齿不清的重复着那四个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身后的余清也说道:“他家里确实没有什么可调查的了，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实呢？”
一眼望去，室内一览无余，不客气的说，这里面摆着几件稍微像样点的家具添了几分氛围，不然的话，这个屋子只是一个堆积着各种废物的垃圾堆罢了。
追问无果，姜靖也不打算继续为难这个陷入痴呆的老人，过往他所犯下的罪孽已经找上门来，就让他这么继续沉溺下去吧。
忽然，姜靖的余光发现了什么。
他起身走向先前被他给一锏砸断的床架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支起了本该掉落在地的被褥。
当时白三宝瘫坐在上面，恰好被他给掩盖住了，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显眼。
姜靖用制式锏挑开遍布霉迹的被褥，果然，在这一层掩饰之下，有着一个四角都被铁皮给封住的木箱，规模也不过只有行李箱大小。
正常手法肯定是打不开这个箱子的，姜靖当机立断，又是一锏砸下，正好在箱子的正上方给开了一个可供人手伸入的洞。
“这些是……”余清好奇的在他身旁蹲下，并借着室内的灯光向箱子内部看去。
姜靖有些反感，皱着眉往边上挪了挪。
两人将里面的物件全都翻了出来，放在箱子里的，是一些女性的衣物，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件某中学的校服，还有一个扔插着耳机的老式MP3，宋绮的学生证、身份证等重要物件。
虽然不明白白三宝为什么还会留着这些东西，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将进一步坐实他的罪名。
更重要的是，在挪开箱子之后，平坦的地面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方形木质板门，将其撬开之后，赫然出现了一条架着梯子的地道。
姜靖打着手电筒向下探视，地道并不怎么深，大概只有两三米的样子，而且下面的空间似乎也并不宽阔，目前看来，这应该是个地窖。
个别农户为了确保蔬菜的新鲜以及方便储物，会在家里挖个地窖并不奇怪，但是此时这个地窖就显得不那么合理。
毕竟谁会在把床架在地窖上方这种一点也不方便的位置？
如果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你们都搜过一遍了，没什么好调查的了？”姜靖这时是真想给余清一个白眼。
余清把头扭过一边，没说什么。
“所以才说你们不可靠……”
姜靖嘴里嘀咕着，拎起制式锏就往地窖里跳了下去。
在他的双腿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幽暗的环境豁然开朗，姜靖惊诧的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地方，头顶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温暖舒适，让人感到无比的真实。
此时的姜靖站在路边，面前便是白三宝家的院门，两扇门只开了一扇，院内光景在他眼中一览无余，一个女人坐在院子的地上，饱含怜爱的目光凝视着那个满院子跑的孩童。
明明近在眼前，可姜靖的存在却被他们视若无物。
意识到自己极大可能是有又被梦境影响了，姜靖试着在自己的手上捏了一把，切实的疼痛却告诉他，这不是在梦中。
“这是哪？”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与此同时，一只手搭上了姜靖的肩膀。
几乎是下意识的，姜靖用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动制式锏，在看到对方是余清之后，他及时收住了力道，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