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带着枫实来到了幽囚狱。
镜流等候已久。
“我听景元说了很多你的事情。
你与仙舟的缘分,还真是深重啊。
在此之前,还请先压制我的情绪。”
枫实闻言,对镜流使用了珠露。
镜流不用再费力压制魔阴,显得轻松了许多。
珠露的力量可以支撑三天,明天她就将被押往十王司,真不知道这位前剑首打算做些什么。
镜流摘下眼罩,看了看景元。
两人相顾无言,自是知道彼此苦楚。
但在离别之前能如今日这般,对两人来说已是足够。
“你,准备好了吗?”镜流剑指枫实。
“珠露之力助我压制魔阴,今日之我,强于过去任何时候。”
枫实目光坚定,比以往任何一场战斗都要认真。他需要付诸全力。
命途之力全力展开,幽囚狱瞬间冰天雪地。
极致的冰寒之力在整片空间蔓延,就连镜流也没有逃脱,瞬间被冻结。
但敌人是其他人还好,可这样的领域,对于镜流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
“好久没有感受到冷是什么感觉了……”镜流破冰而出。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剑蕴。”
枫实握紧手中长剑,丰饶之力缠绕剑身。
尽取生命肆意之势,枫实朝着镜流斩了过去。
两人身影交错,剑光四溢。
“不够!还不够!脆弱不堪!”
镜流越打越兴奋,似乎忘了自己的目的是指点来着。
“没有体会过寂灭寒冬,没有体会过燎原大火,你的生命,又如何能展现自己的强大!?”
镜流使出了全力,不再留手。
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将枫实逼入了绝境。
一道道剑气斩破枫实的血肉。
枫实的治愈之力已经赶不上受伤的速度了。
他从没有伤得这么严重过。
要不是知道镜流绝没有失控,枫实都快要忍不住动用羽尘渡了。
本就深受魔阴身侵蚀的镜流,绝对抵抗不了羽渡尘的精神攻击。
咬了咬牙,枫实记住了许多自己从没有想过的出剑方式。
镜流不知道想做什么,她跃上了天空……
那一剑,枫实不知道该怎么抵挡。
如同闪电一般,那可以撕裂大地的剑光,就落到了枫实身上。
为了不让枫实分头行动,镜流还是留手了。
一道从肩膀蔓延至髋骨的伤口横亘在枫实的身躯上。
镜流走到奄奄一息的枫实面前。
“还有勇气面对刚才那一剑吗?”
枫实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建木正在缓缓修复着枫实的身体。
枫实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剑。
他手中曾失去一任主人的剑,他身体里那个刚发芽的建木,都传达着一个意志。
哪怕是面对能够毁灭一切的力量,生命,永远不会放弃。
生长之力与毁灭之力,没有孰强孰弱。
命途之上涌现出更多力量,枫实的身躯被突然涌现枝条包裹。
浓郁的生命力从枫实的身体里涌出。
“再来!”
镜流欣慰一笑,“那就再接我一剑。”
枫实的剑蕴已成,那强韧的剑气虽然不及镜流锋利,但这一次,镜流的剑气再也斩不开枫实的剑气了。
“你已自成一派,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镜流的极限在哪,枫实也不知道。
但枫实的剑,不主攻伐,凭他自己,恐怕是见不到镜流的极限了。
“想来,你应是还有对付我的办法吧,不试试吗?”镜流调笑道。
“呃……要是让你堕入魔阴身,景元大将军恐怕要举全仙舟之力来追杀我吧?”
景元尬笑着,不敢说话,因为他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