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不是他的原罪,他也是命运的受害者。
一切都是她那祖父的错。
无法对子女做到一视同仁,为何要生下他们?
让他们在这皇宫中以皇子的名义出生,却不给他们皇子应有的体面,是他做父亲的失职。
招惹了宫中的女人,却不能以同等之心去疼爱她们,去怜惜她们,导致她们郁郁而终,是他作为男人的原罪。
如今她能够有幸保他一年性命无虞,那都是他作为南疆皇帝,平时勤政爱民的结果。
至于一年之后,他还是要去他该去的地方,补偿他今世造下的孽。
所以人啊,一定不能作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报应就来了。
施悦低头,不敢再多话。
鹿宛凝淡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是含华宫,没人会把你说的话随便传出去的。”
话落,她看了一眼外面偷听之人的地方,食指轻轻一指,那人已经耳听不到声音,嘴巴不能言语了。
施悦见窗外有异,方才明白公主的意图,忙跪地,道:“公主恕罪,奴婢这就去加强含华宫的守卫,再不能让人瞎听了去。”
鹿宛凝摆手,“我刚来宫里,有很多人对我产生好奇心是正常的,但若有什么坏心思,那就要掂量掂量,是否已经安顿好家中老人和孩子。”
她的手轻轻抚摸自己额间的发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给围在含华宫上下左右偷听的人一个小小的果报,让他们家中有人者,都生了一场小病,而家中无人者,此事只感觉头昏脑涨,欲从屋檐上掉下去。
躲在含华宫暗处的各路人马见状,心生警惕的隐退。
临走时,皆恐惧的不敢去看含华宫那位主子。
“公主?”
已经走到门口的施悦见状,不解的看向鹿宛凝。
鹿宛凝微微一笑,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啊?
施悦不解,公主刚才不是还在问她问题吗?
而且外面不是还有宵小之人在偷听吗?
“公主,我去让侍卫再加强防卫。”
鹿宛凝摆手,“不必了,经此一事,我相信他们不敢再乱打听了,你先退下吧。”
“是…”施悦带着满心的疑惑离去,不明白公主到底什么意思。
施悦这边刚走,封乐就到了。
“表妹厉害啊,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大规模的生病呢,就跟瘟疫一样。”
鹿宛凝知道他先一步到了,就躲藏在暗处。
不过看着他这幸灾乐祸的脸,她心里颇有些不舒服,“地牢的事情办妥了?”
封乐点头,“我去地牢查看的时候,鹿万就醒了,不过他好像不能说话了,是你做的吗?”
鹿宛凝没有说话,也没否认。
封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看来以后在南疆,惹谁都不能招惹他的这个表妹。
“你打算就这么让舅舅一直顶替着鹿万的名字活下去吗?”
鹿宛凝看着他,当然不会了。
等以后有机会,她一定帮父亲正名。
只是目前…
她看了一眼封乐,他有南疆王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