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四十分。
这个点的赌场就跟夜店一样,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宽敞的大厅里,一张张赌桌依次排开,每张赌桌周围都围满了一个个杀红眼的赌徒。
每张桌子的上空,都弥漫着浓郁的烟雾跟喊打喊杀的赌徒。
别看这个小赌场,里面玩的数目不是很大,但是胜在人多,每一场加起来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收益并不小。
赌场的最中间的赌桌,王波站在钟文泽的身后,在他们对面,是中年跟水哥一行人。
周围密密麻麻的围了不少看戏的赌徒。
刚才王波被人带走大家都是看到了的,现在他重回赌桌,而且还叫人了,看来又是一场厮杀,有热闹可以看了。
“啧啧,还叫人来了”
“别看这个细佬长得白白净净的,但是气场好像却丝毫不输对面啊”
“大家觉得,这次他们谁会赢?”
众人七嘴八舌。
钟文泽稳稳的站在赌桌前,腰板挺得笔直,咬着烟蒂眯眼环顾了一圈周围看戏的赌徒,视线落在了对面的中年身上。
“呵呵,围观的人不少啊。”
钟文泽左手微微抬起,右手整理着左手手腕上的衬衣纽扣,不急不缓的说到:“说吧,你们想怎么玩?”
“你想怎么玩?”
中年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轻蔑:“我也是这个场子里的老玩家了,别说我欺负你,什么玩法,随便你挑。”
“那行啊。”
钟文泽点了点头:“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说着。
他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灯光下,三七分发型下垂的刘海微微盖住了他的眼:“我这个人呢,不会玩牌,也不懂赌场上的各种玩法。”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玩了?”
中年有些不开心了,如果钟文泽不玩了,那那一万美金自己也就不能五五开了:“如果不玩了就赶紧帮他还债吧,别浪费时间。”
“我没说不玩啊,我只是说我不会玩牌。”
钟文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来,一口皓白的牙齿很是抢眼:“既然你说让我挑玩法,咱们来个简单点的?”
“一把定输赢,我这一万美金全部跟了,输了钱归你,波仔跟你们的账再另算,赢了,波仔跟你们的账两清。”
“梭哈?没问题。”
中年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到底是两兄弟啊,玩法都这么简单粗暴,既然你们喜欢梭哈那就梭哈。”
“阿泽”
王波站在钟文泽身后,伸手拉了拉他的衬衣衣角,语气担忧小声的说到:“咱们还是慢慢的玩吧,不着急的。”
钟文泽语气平稳,没有任何的慌张:“有我在,一切都没事。”
“阿泽”
王波蠕动着嘴唇,抬头看着这个高出自己半个脑袋的背影,一时间心中翻滚,有一股子莫名的安全感。
中年一指桌上的牌具,沉声问到:“想怎么玩?”
“我不会玩。”
钟文泽身子往前一探,一米八二的身高让他能轻松够到中年面前的扑克:“既然我不会玩,那就玩简单一点。”
他拿着扑克,在手里来回的切牌:“把这副扑克牌的两张老鬼去掉,然后把扑克全部丢向空中,在它下落的时候,我们两人同时伸手去抓,谁抓的大就谁赢!”
“牌面只能抓一张,谁多抓,直接出局!”
钟文泽慢悠悠的裹了口香烟,宣布了整个规则。
“嗯?”
中年听到钟文泽说完规则,直接就愣住了。
这算哪门子赌博?
他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个路数,最主要的是,这么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优势啊。
电影中。
空中抓牌比的就是谁的眼力跟手速了,为了给足视觉效果,拍摄的过程中会给牌面各种慢镜头,让你知道牌面谁大谁小。
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
一副扑克全部抛向空中,有很多牌根本没能完全打开,还有大部分会直上直下速度很快。
所以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一般是难以看清楚空中飞舞的牌面到底是什么,而且你还不能多抓。
这个比法,真的就全靠运气了。
“哦?”
钟文泽看着皱眉的中年,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不敢?还是说,你之前跟我小弟打,靠出老千赢的?”
“扑街!”
“你找死?!”
钟文泽这句话,一下子就引起中年的极度反感。
在赌场里面玩的,最忌讳的就是出老千三个字了,要是出老千被抓住了,下场都不会好的。
“哈哈,开个玩笑嘛。”
钟文泽龇牙笑了起来,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就说,你敢不敢玩?不敢玩就拉倒,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这个玩法好啊,刺激!”
“跟他玩啊!”
“对啊,人家一个小年轻都敢这么玩,你们不敢玩么?”
“跟他!跟他!”
围观的赌徒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开始起哄。
中年并没有因为钟文泽这低等的激将法而轻易答应,而是视线有意无意的往水哥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