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军营里突然飞来只鸽子,任谁都知晓,那是军师钟怀养的鸽子。
钟怀捏住鸽子取下信封,展开看了后,随即去了王帐。
“殿下,京城已经得到药方了。”
他讲信纸递给褚辰阳,褚辰阳点点头,“我知道了。”
“殿下,现在该动手了吧?”
“当然!”
钟怀不见褚辰阳着急,便知他有对策,果然没过几日,信报再次传来,京城的药,根本没有治好人,反而引起了另一阵骚乱。
“殿下,咱们,该出发了。”
褚辰阳此刻已经穿上了盔甲,少年人坐在高马之上,全然看不出以往的病气,反而透着股英气逼人。
褚辰阳望着前方,眼里沉沉,挥刀:“大军准备!出发!”
“出发——”
“呼呼——”
大角被吹响了,西北的大军直下南方,目的是帝京的那宝座。
西北有什么消息,帝京自然也接得到。
朝堂之上再次引起骚乱。
“一群废物,一直拖着说求和求和,如今倒给了人家先乘之机!”
皇帝气急败坏,对着臣子们就是破口大骂。
臣子们只能安静听着,待陛下气消了,才能说话。
皇帝骂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润润喉准备接着骂的时候,御史台的黑乌鸦现在开始唱了。
“陛下,现如今正是镇国候为过尽力的时候了。”
“镇国候一脉本就为了守家卫国,如今国之有难,臣恳请让镇国候领兵迎战!”
“陛下,英国公府如今握着兵,可守帝京!”
这主意出得,倒是精妙啊。
镇国候如今不在京中,怎么说都可以。
倒霉的镇国候啊。
英国公对于御史台的谄媚,很是不懈,不过都是为了自个罢了。
这京城不能无兵守着,天下乱的时候,文臣便只有靠着这些武将了。
皇帝最终允了,颁布旨意,立刻给在闵城的镇国候发去。
闵城就在乾关以南,如今乾关失守,若再守不住闵城,那帝京可就只能易主了。
所以,闵城如今至关重要。
…
身处闵城的镇国候云覃接到如此重大的任务,一时有些心思杂乱。
他也有好些年没带过兵了,况且…他只带了一万人马,如何抵抗西北的十万兵马?
西北苦寒,南下以后,根本没有顾虑。
但身后的帝京有顾虑,为了保护皇帝安危,自然不会派出全部兵力给云覃。
云覃捏着那圣旨,嘴角扯了扯,如今可真是骑虎难下啊。
皇帝果然是靠不住的,他若是丢了城,左右只有死这条路。
过了两日…帝京又派出了两万兵马。
“姑父,我等是来支援的。”
来的是谢瑾喻,谦谦如玉的公子,如今穿上盔甲也一点不失了英气。
“好啊!好样的。”
云覃拍了拍谢瑾喻的肩,一时有些感动,果然关键时刻,还是亲戚讲义气。
“先下去歇息了吧。”
“是!”
谢瑾喻带着人马下去整顿了。
云覃站在高强上,外边是荒凉一片,枯骨满地,心中莫名生出点忧伤来。
面对家国生死,什么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那全都是次要的。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是天子近臣,如今却因为被猜忌,被派到前方来送死了。
…
云笙的平城就在闵城身后,她不知道的是,在相隔数里的闵城里,有她的父兄。
父亲…云笙不胜在意。
可云轩,她是不能不管的。
透过空间镜,云笙能掌握所有的事情,如一个看客一般,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褚辰阳这次是势在到的纸条递给孙叶,“你看看上边写的什么?”
孙叶早时候跟着去学堂认过两年的字,对字条上的字认得清清楚楚。
“勿念!勿追!安好!”
孙叶捏着那张纸,心里空落落的。
“走了也好,她本就不属于咱们这儿的。”
孙叶将字条收好,放在胸口的位置。
他从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样喜欢一个人,如今这个人走了,他的心也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