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官来路不正(1 / 1)
白浩然的居所宽敞而恢宏,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
一群身着彩衣的舞女,轻盈地在宽敞的空间内旋转跳跃。
白浩然端坐于华丽的席位之上,手中把玩着精致的酒盏,琥珀色的佳酿在杯中摇晃。
他目光流转,欣赏着眼前舞女们曼妙的舞姿,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愉悦的笑容。
舞女们的舞步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跌宕,她们的身姿柔美而灵动,白浩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份欢愉之中,显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啊,给本将倒酒。”
白浩然脸色红润,手中的酒杯摇摇欲坠。
许十安趁侍女进屋的空隙,自己也赶忙趁乱混进去,找了个角落躲藏。
“好好好,花妃,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嘿嘿嘿……”
白浩然一脸痴汉样,怀中搂着从醉香楼带来的艺伎。
“白大人,再喝一杯。”
白浩然淫笑连连,举起酒杯,将刚倒入的甘霖一饮而尽。
许十安鼻子一嗅,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难闻的胭脂味。
这般寻欢作乐的氛围,要不是大门前写着折冲府三个大字,许十安还以为这是哪家酒楼。
“呵,要是这白浩然整日寻欢作乐,他哪里来的底气与我较量。”
许十安躲在一根柱子后,从一侧探出半个头来,不停观望着白浩然的一举一动。
“花妃,陪本将舞一曲。”
只见白浩然站起身,拉起花妃。
两人舞步妖娆,一步步移动至这群舞女中央。
“真没想到,白旅帅还会舞蹈。”
花妃声音娇小,白浩然搂着花妃的腰。
“本将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事。”
白浩然已经完全醉红了脸,脚步慢慢变得磕磕绊绊。
“白旅帅,花妃从小父母双亡,只得在醉香楼中残喘求生。”
“今日能得到您的赏识,花妃不胜感激,若您能把花妃留在府中……”
花妃一根手轻轻按在白浩然的嘴唇上,白浩然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不清。
“白旅帅,您可否答应人家的要求,我们可以更进一步……”
花妃娇羞地低下头去,白浩然一脸坏笑,他双手搂住她细嫩的腰,似是终于达到他的目的。
“当然……”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门前的两人面色如墨。
“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怒吼爆发出,白浩然房间之中的舞女纷纷四散出去,这其中,也包括花妃。
白浩然瘫坐在地上,脸上没有半点悔意,全然是一副玩味无穷的神情。
他手中拿着一娟手帕,细细地凑近鼻尖闻了闻。
“父亲,何事劳驾啊?”
白浩然一脸放荡不羁,显然,他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也毫不在乎。
白贵脸色一沉,一巴掌朝白浩然脸上打去。
“你还有心思玩乐?你看看,这府中,还有半点军营的模样么?”
白浩然朝着白贵手指的方向看去,新县折冲府中的士兵,无一例外都在饮酒作乐。
“这不是挺好的吗?大家伙都开心……”
白浩然一脸事不关己,转头又捡起地上的酒杯,见其中的甘霖还未洒出,又一口全喝下去。
白贵紧捏着拳头,头上的经脉都已暴起。
洋东见状,连忙上来劝和。
“罢了罢了,不能耽误了正事。”
许十安把头缩回去,眼前的三人,正是他目前最棘手的敌人。
谨慎一些,以防出什么差错。
白贵手按在胸前,看了一眼白浩然,面无表情道。
“那洋县的旅帅,你可打探出什么情报来。”
白浩然一脸无所谓。
“下午些许时分,我便叫人去洋县探察。”
白贵点点头。
“我奉劝你,多些关注,要让他许十安这么安然发展下去。”
“早晚有一天,这新县就不会再姓白。”
白浩然踉踉跄跄走回座位上。
“呵,父亲还是多关心你的那条河吧,要是真让许十安发现,恐怕难免会有一战。”
白贵满脸通红。
“你!”
“逆子!你可知道,这旅帅的位置,老子花了两千银两。”
花钱买官?
许十安躲在柱子后面,候耳听着。
不过也不出意外,白浩然这种能力的人,旅帅的官职自然来路不正。
想当初,他也在史书中看到过。
东汉末年,乱世之中,金钱与权势交织,买官之事屡见不鲜。
更何况现在这个世界,简直比东汉末年还要乱上数倍。
想这奉天朝廷中,掺水的官职,应该不在少数。
“那我,不是将新县治理得头头是道么?”
白浩然伸手在空中开始比画。
“头头是道?”
“这种话你也敢说得出来?”
白贵此时已经被气冲昏头脑,撸起衣袖,朝白浩然的坐席走去。
洋东上前,拉住白贵。
“罢了罢了,浩然喝多了,咱们先出去,让他自己冷静一会儿。”
显然,这白贵与白浩然之间的父子关系,实在是让人唏嘘。
许十安偷偷又探出头,观望着眼前的乱局。
白贵随一旁的洋东离开了房间,只剩白浩然一个人留在房间。
“这白浩然一动不动,莫不是昏睡过去?”
出于谨慎,许十安将破毡帽抛出去。
见趴在桌上的白浩然没有反应,自己才敢慢慢走出来。
拿回自己的破毡帽,许十安盯着趴在桌上的白浩然。
杀了他?
以后有的是机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若是把这白浩然杀了,自己也难逃出这新县折冲府。
桌上的白浩然咧着哈喇子,已经分不清,桌上是酒还是口水。
见无事可做,许十安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后,时间已是亥时一刻,校场上的兵卒依然在把酒言欢。
许十安的初衷是不愿有丝毫轻敌之心,可自从踏进了这新县折冲府的大门起。
这府中的兵卒,一个个被酒精所麻痹,神态迷离,这般光景之下,自己想不轻敌都着实艰难。
许十安回头看看,白浩然依旧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手中还握着酒杯。
“白浩然啊白浩然,我可得感谢你,帮我除去那实在不应该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