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侧头看向身边的琨王,这便是凡间男子表达爱意的方式吗?同卧一榻,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相拥而眠?
她不禁心生叹息,都怪自己对情爱之事知之甚少,否则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在琨王面前失了方寸。
生活在乾坤山上的那些年,身边唯一一对有情人便是父君和母上,可他们在自己和哥哥们面前一向秉持父母的威严,鲜少有亲昵的举止。所以在她眼里,爱情不外乎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后来到了药王谷,唯一成双成对的,便是那树梢上的一对翠鸟。
所以关于爱情的启蒙,更多来自于三哥讲给她的那些凡间故事。可不知为何,每一个都有着特别悲伤的结局。
她依稀记得,有一个故事是,孟女迎夫丧于郊外,哭夫十日,城墙为之崩塌。待她将夫安葬后,直接赴水而死。
还有一个故事是,梁姓男子与祝姓女子,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璧人,却怪命运弄人,最后只能生不同衾,死而同穴。
彼时的她,着实为故事中未能圆满的爱情,扼腕叹息,心痛不已。
可如今轮到自己参与其中,却不知为何,心中竟有着一丝隐隐的甜蜜。
难道是因为自己贪慕男色之心,得以满足?
烛念心里七上八下,想着想着,竟再次睡着了。
琨王睁开眼睛,看着小狐狸的侧脸,心中满是喜悦。
待烛念再次醒来,琨王已穿戴一新,端坐在外间的桌案前,批阅奏折。
烛念甚是窘迫,“殿下,冬至一时贪睡,误了时辰。”
琨王并未抬头,轻声道:“过来。”
烛念略有迟疑,向前两步,走到琨王身边。
她随即看向桌上的砚台,原来是让她磨墨。
她抬手拿起墨锭,轻轻研磨。
琨王放下手中的奏折,转头看她,随即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昨晚睡得可好?”
烛念的脸颊瞬间红了,很快便蔓延到耳朵和脖颈。
她随即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一步,“我去为殿下准备早膳。”
她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营帐。
琨王勾了勾唇角,想必这是唯一能让小狐狸窘迫的方式。
烛念出了营帐,正对上立春的目光。
“殿下起床了?”
烛念点了点头,“正在批阅奏折。”
立春随即将一个食盒递给烛念,“殿下的早膳。”
烛念随手接过,“我们这些侍卫吃什么?去何处吃?”
立春略有沉默,“既然殿下不允许你随意走动,便在营帐里等着吧,我为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