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海向烛念狠劈一掌,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颈上渗出的红色血液正泛着黑光。若再不运功疗伤,自己同样会化成一摊黑水。
烛念见掌风袭来,连忙躲闪,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马被劈成了几段,瞬间血肉横飞。凝海掌风的巨大力量亦将烛念震出几十丈远,令她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琨王从山岗上一跃而下,跳到自己的马背上,奔向烛念。
魔军不足千人,经此一役,死伤过半,且魔宅被焚,可谓大伤元气。
宁王大军近五千人,在人魔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死伤不到一千,可谓大获全胜。
琨王并未带烛念跟随宁王去西郊扎营,而是另辟蹊径,向瀛洲城北而去。他带着烛念来到一处空宅,将她安放于榻上。
想必魔族的法术,凡间的郎中是治不好的。他忽而想到了大暑交给自己的那包药粉。
他将药粉从胸前的衣襟里取出,不知她自己的血能否医了她自己的伤。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上一试。
琨王将药粉给烛念服下,又取了清水为她擦拭头脸。可擦拭了好半天,她的脸上依然沟沟坎坎,惨不忍睹,若说曾经的她倾国倾城,那么眼前的她便是其貌不扬,奇丑无比。
她为何要如此?是怕那魔族之人将她认出来?她到底是谁?
过了一整夜,烛念终于醒了过来。她渐渐睁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待她看到坐在身边之人时,久久不曾收回视线。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实在没想到,他身为皇子,竟会舍命救自己。
“琨王殿下,好久不见。”她笑着说道。
琨王闭了闭眼,眉心微蹙,“你可知你此时的样貌?这样的一句问候,着实将本王吓得不轻。”
烛念笑得越加开怀,“独殿下一人拥有无上美貌岂不是更好?”
琨王低头,离她更近了一些,“本王的美貌,你可喜欢?”
烛念一怔,继而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笑着侧了侧身,琨王殿下是在卖弄美色吗?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如琨王般貌美的男子,近在眼前,自己又怎会不喜欢?
“你身体可还好?可有不适之处?”琨王握住烛念的手,轻声问道。
烛念深吸一口气,顿觉胸闷气短,腹中疼痛。
“受了些内伤,想必吃几副药便好了。”她看向琨王,“殿下,冬至有些饿了,可否劳烦殿下,买些吃食来?”
琨王微微点头,随手将逐日交到她的手上,“本王去去便回。”
待琨王离开院子,烛念忍了多时的一口鲜血,随即喷出。
她闭了闭眼,再次躺倒到床榻上。想必是凝海的那一掌,融入了深厚的魔族戾气,而戾气随着掌风打进了她的身体。怪不得凝海没有追过来,想必心中早就另有筹谋。
若再不将自己体内的戾气祛除,即使她是神族,亦有染魔的危险。
她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锦囊,随即结出手印,口中轻念唤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