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离说，我会离婚的（1 / 1）
小沈离捡起纸飞机，想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沈离就被鸟叫声给吵醒了。
手机传来霍母的信息：宝贝阿离，下楼吃早餐啦。今天的早餐，都是阿离作爱吃的。
随后还给沈离拍了早餐照片。沈离温暖不已，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她平时习惯了早起，霍思廷也不在房间里，她想，他或许去南大讲课去了？避世前，他最爱搞科研，做学术。
脚踝的疼痛，让沈离掀开被子，她脚上的肿不仅没消，反而红得更厉害了，一步都移动不了。
沈离不得已，只能给霍母发信息：妈，我今天就不下楼了，脚有点疼，您让佣人给我送上来可以吗？
霍母秒回：怎么突然脚疼了？严重不严重啊？
沈离回复：昨天路走多了，脚有点肿。
她确实是需要人送药的，拍了张脚踝的照片给霍母，霍母自责道：都怪我不好，昨天晚上都没发现阿离你的不对劲。这脚肿成这样，必须得擦药啊，你今天就在房间里，哪儿都别去。妈让人给你送饭和送药。
半个小时后。
沈离才发现，给她送饭和送药的人，是霍思廷。她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空净师父，怎么是你？”
“你跟妈发信息时，我在旁边。”霍思廷冷淡地说完，就把粥和小菜放在一边。
拿起一个折叠桌，打开后，放在沈离的床上，又把粥和小菜，放在她面前。
“空净师父，你吃饭了吗？”沈离主动跟他说话。
他却不愿接话，漠然道：“快点吃，吃完了，我把碗筷，送下楼。”
心里有点失落，但沈离还是很开心，虽然他昨天没给她送祝福，更没准备生日礼物，但今天给她送药，送饭了。
沈离闷着头，很快地把早餐吃完，碗筷和桌子，就被他撤走了。
打开药膏，手指挤出白色药膏，用棉签均匀地涂抹到红肿的脚踝处。
午饭，晚饭，都是霍思廷在给送饭。
沈离觉得她超级幸福，如果他不是在她不能下床的情况下，才这样关心她，那该有多好啊。
她瞬间有了信心，她一定可以温暖他这尊冷佛，让他为了霍家，为了她，留在这万丈红尘！
“空净师父，谢谢你啊。”沈离吃着饭，冲他展颜欢笑。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谢我什么？”他眼神复杂，站得很笔，手上那串佛珠，停止了转动。
沈离笑着说：“谢谢你给我送饭，送药啊。”
他正要开口说话。
沈离率先打断：“我知道，空净师父，你又要说，这是为了奶奶，这是契约婚姻的前提下，你才会做的事。这些话，你说了很多遍，我都记得的。我谢谢你，只是想单纯的表达我的感谢之情，并不是想跟你索求什么。”
她本以为她这么体贴，他会没有思想负担，没想到还是激起了他眸底的起伏，他盯着自己看了好多秒，随后反问：“女施主，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否还厌恶你？”
这个话题切换得太快，沈离笑容停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霍思廷眼底是虚无，是四大皆空：“坦诚讲，我在古寺修行五年，自以为看破红尘，心如止水。可当我出古寺，看到了女施主你，只一眼，心底的恨，怨怼，再次席卷而来。”
她眨了眨眼，这是亲口承认了，排斥她，是因为还在意五年前的事。
“恨你，更恨五年前那个懦弱的自己。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可五年过去了，我依然懦弱，无能，因为我没办法，我只能为了奶奶的身体，为了孝道，我还是得娶间接害死我喜欢的女人的刽子手为妻。”霍思廷绝望地苦笑：“沈离，你知不知道，簌簌临死前，都没说过你一句坏话。她闭眼前，求我忘记她，娶你为妻。她说你，会是个很好的妻子。”
沈离的心瞬间压抑起来了，簌簌是好人，她一开始就知道。但她没想到，簌簌临死前，在成全她和霍思廷。
沈离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怎么反应了，霍思廷把她定义为间接性害死簌簌的刽子手。
“女施主，但凡你当年同意退婚，但凡你不贪图霍家的名利富贵。这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簌簌不会死。我不会避世五年，奶奶或许也不会现如今患癌。”霍思廷面露恨意，语气冷冽的，比室外的冰霜还要冷。
沈离很想告诉他，她当年没得选。她是被沈家推给他的未婚妻，他闹退婚，她也被关了禁闭，被殴打。
她表面是享受了二十几年荣华富贵的千金小姐，实则是个被控制的，不能有自己思想的提线木偶。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说，他多半是不信的。
沈离喃喃道：“空净师父，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可以弥补的事吗？”
他变成这样，她有责任，她没想到他会和簌簌私奔，更没想到簌簌会为他死。早知如此，她会冒着被沈家打死的风险，同意退婚。
“那就安分守己，等到奶奶闭眼，就结束契约婚姻，两不相欠。”霍思廷语气恢复了平静。
沈离嚼着嘴里的食物，两不相欠。她们之间的恩怨，爱恨情仇，好像已经掰扯不清楚了，怎么可能真正意义上做到两不相欠。
霍思廷见她没反应，以为她不愿意：“离婚后，我会给足你经济补偿。女施主，若是你敢反悔，不配合离婚。”
“若是我反悔，不离婚，空净师父你会怎样？”沈离抬眼，跟他对视，她很好奇他的回答。
她很好奇，他会做到多决绝。
霍思廷眯着眼：“我会新账，旧账，一起清算。五年前，我说过，宁死不会娶你为妻。现在我还是这个意思，若是跟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共度一生，我宁愿杀死我自己，都不会让你如愿。”
沈离突然很绝望，她的丈夫竟然嫌弃她到这个地步了，宁愿自杀，都不愿跟她共度余生。好像她有多喜欢他，留恋他，他就有多恨她，多想逃离她们的关系。
她顷刻间觉得，她好残忍，把一个痛恨她的男人，折磨成这样。
“我会离婚的。”沈离怎么舍得让他痛苦一生。只要他快乐，有没有实现白头到老的心愿，并不重要。
霍思廷很显然不信任她了：“还请女施主发个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