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的事情牵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不一定能够做完,而且!”,巴尔耸了耸肩膀,“如果有人知道你的计划,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把你的计划带进棺材里。”
马格斯笑了笑,他抬头看了一样如日中天的太阳,回过头看向了巴尔,“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会解开对杜林所有的约束,让他去撕扯所有阻挡他前进的人。”
“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不仅是因为他的年轻,他有更多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更羡慕他行为的放肆!他想要做,他就会去做,哪怕掀桌子也要把事情做到,做好,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他对这个社会,对帝国,对整个世界没有敬畏。我猜他肯定认为自己能够战胜一切,所以他才会变成令我们都欣赏的样子。”
“我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数不清。可是我告诉我自己,这些是我不能做的,因为我不知道我做了之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那样是我不能做的,因为我承担不起破坏之后建设的重任……。我们有太多的无奈,不是因为我们的权力太少,而是因为我们懂得了敬畏,学会了约束自己的行为。”
“家犬看见狮子的时候会被吓尿,野狗面对狮子还能张口狂吠。”
“但是杜林,他敢扑上去撕咬狮子!”
“希望,一切都能如同计划中那么平稳的度过吧!谁都不希望这个帝国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至少我是这样!”
资本力量的膨胀并非是耀星帝国一处才有的问题,整个西方世界都在面对这样的问题,只是有些地方处理的看上去非常好——比如说联邦,这个本身就建立在资本土壤之上的国家已经把资本力量转化成为了一种管理的手段,他们有着非常娴熟的技巧,用资本去抑制资本。纵观联邦的高层,几乎全部都是大资本家。
不是某个家族的家主,就是某个财团的代表,他们最先享受到资本带来的好处,然后用这股力量去针对其他人。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阶级问题。
联邦看上去好像要比帝国更加的自由,好像并不存在阶级的问题,其实不然。在联邦依旧存在阶级问题,而且比帝国内的社会结构问题更加的严重。当所有的行动力和权力都和金钱画上等号的时候,就意味着一个更加恐怖的,阶级固化之后的利益群体出现。这些人,可以称作为联邦的高层,他们为了尽可能的避免失去自己的地位,就会想办法对那些挑战者做出最严厉的反击。
他们拥有更多的金钱,想要去消灭那些挑战者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在资本市场中有一招叫做以本伤人,以远远超过对手无数倍的资金实力,把把与对方赌家底,失败了无数次对于高层而言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但是只要他们成功了一次,就会让挑战自己的人堕入深渊。
长此以往那美丽的自由和普通民众手中的主动权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彻底固化的顶层阶级会产生绝对的腐朽,他们会拒绝任何形式的改变,为了保证自身的利益会扼杀所有的变革。当联邦走向最鼎盛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开始走向毁灭的时候,并且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所以马格斯希望能够摸索一条适用于帝国的前进道路来,他不需要固化的阶级,他需要的是充满了变数、鞭策和动力的阶级。当执政者如果不能够给人们带来幸福的时候,人们就会文明充满理智的让他下台,不通过武力的方式。
这其实本来是一个应该滞后的大计划,马格斯已经很明白的认识到自己对资本力量的膨胀没有任何制约的手段,他现在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这次改变是他读了一本来自于塞勒斯王国一位社会学家的书。
这位社会学家很简单的阐明了资本的本质——对**毫无掩饰的追求。当你拥有了一之后,你就会去考虑拥有十,当你拥有了十之后,就会想要拥有更多,超过所有人的多。资本的扩张膨胀其实是人类**本身的释放过程,只是人们把这种本能转变成了一种看上去更加简单明了的手段,然后谋夺满足自己的**。
这位社会学家在书中提出了一种假设,如果将社会问题引入一个无限的循环中,即不断的建设和毁灭,通过多种力来控制这个循环,可能是目前对资本力量最好的约束手段。
每隔一段时间就让那些大资本家出现大面积的破产,他们所持有的金钱会重新流入整个社会,在这个再分配的过程中产生的不均会制造出一些凸出的人,这些人会成为新的资本家的代表,重新站到了社会的顶层。然后把这个循环不断的无限循环下去,当高塔顶层这个阶级出现了固化现象的时候,就打碎它,让社会再次做出选择。
可能在无数年后的某一次社会阶级重置时,会诞生一种人们追求中的真正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