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琯懒得跟男人打语言官司,眸光一冷。
“既然不想说,又何查的时候,雪琯把人藏在被子里,帮他躲过一劫。
那时候雪琯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纯粹想跟容姑姑作对而已。
等到容姑姑带人离开,她便撵人离开,却发现男人受伤极重,腰部不停地流血。
不知为何,看着那双没感情的冰冷眸子,有一瞬间的怔楞。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雪琯决定再帮他一次,亲自帮他止了血,又上了药。
君承尧从小到大,要么是被人打被人杀,要么是他在打别人杀别人,却还是头一次有人为他上药包扎。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贪恋,假装痛的厉害身体动不了,硬是死皮赖脸留了下来。
雪琯拿他没办法,干脆把他丢在床上,自己下床去软塌坐着弹琵琶,排解烦闷。
君承尧趴在床上,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看着看着,竟在她的琵琶声中睡着了。
自从被送去当杀手,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因为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杀掉的,只有永远保持警惕心,才能活下来。
可那天,不知是伤口太疼身体太虚弱,还是因为她的琵琶声太治愈,他竟睡着了。
君承尧睡了半个时辰,是被噩梦惊醒的。
醒来之后,还有些不可置信,竟真的睡着了,身上还盖了被子。
他刚醒来,第一时间看向软塌,正看到上面小小软软缩成一团的少女。
醒着的时候,凶的很,还很冷漠,没想到睡着之后,乖巧的猫咪,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君承尧从床上走下来,蹲在睡着的雪琯面前,那双只拿过剑杀过人的手,第一次碰到软软的活物,心里一阵澎湃。
可他不敢贪恋这种感觉,只悄悄碰了一下,就吓跑了。
此后,君承尧无论做什么事,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想起少女猫咪般的睡颜。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心一横,做了采花大盗。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没有任务,就跑去教坊司。
悄摸摸地爬进雪琯的屋子,一句话也不说,占了她的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