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之事?”
“这几日,灵山再度作恶,我实在忍不下,拔刀了。”
“拔拔刀?”
“嗯。”
庄主收起平日里随意诙谐的神色,正道“灭灵山在所难免,我出师亦是志在必得,只是想问那沈家怎么办?”
“和灵山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我代表青城仙山做主即可,但沈家当日同你有旧怨,所以我才想要来问问。”
闻言,天烈影回身看了眼天真笑着的啾啾,低声道“沈家之前一直被乐家压得抬不起头,坐上首富的日子没几天就惹了我花天阁,当真论起来,也算是倒霉。”
“沈知廉那人心机深,但始终没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那沈如君狂妄自大、心狠手辣,庄主,若我说话还算有分量,教训教训他儿子就好,就当是我为啾啾积福了。”
看他这副样子,庄主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指着他笑道“果然做了父亲的人都会心软,你放心,我老头子做事有分寸。”
一星期之后。
云城再度变天。
只因沈家依仗的灵山遭灭。
这一讯息在江湖门派中亦引发了极大的震动。
庄主命人放过了沈知廉及他的妻子、女儿,唯独将沈如君抓了起来,并带回了青城仙山。
“老东西!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沈如君身上挂彩,那张嘴却依旧不怎么干净。
“哦?你在教我做事?”
庄主甚至不屑翻他一个白眼“年轻人,难道你还不知道狂妄的代价?”
“我--”
沈如君还想开口再骂,嘴里当即被飞来的东西堵得严严实实。
但此番不是什么桃核苹果核,而是一块石头,牛粪坑里刨来的。
沈如君当即被恶心得想吐,末了,竟被熏出了眼泪。
“沈如君。”
庄主难得正色道“你知不知道,我本可以要你的小命的。”
“呜呜呜”沈如君发不出半个字。
“若非天烈影让我放你一马,你早已身首异处。”
听到“天烈影”三个字,他当即愣住,一脸不可置信。
“有权有势并非你能狂妄的资本。”
庄主已起身朝沈如君缓缓走来,走到跟前,因为臭味儿捂了鼻子,当即后退几步。
“你不过是一个刚刚上位的云城首富的儿子,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
“呸!”
沈如君终于将嘴巴里的石头吐了出来“怎么?你嫉妒我对不对?”
“我嫉妒你?”
庄主倍觉匪夷所思,胡子都跟着飞了起来。
“我年轻!我有权势!我可以为所欲为!难道不是吗?”
沈如君整个人濒临疯狂的状态,原本算得上英俊的面庞,此时因为狰狞倍现丑陋。
庄主看他那副惹人厌的模样,只好冷笑道“对,我嫉妒你年轻,嫉妒你有权有势,也是奇怪了,天烈影身为花天国的国王,我都不嫉妒,我却嫉妒你?”
本大声狂笑的沈如君闻言,整个人呆了住。
“你你说什么?”
“怎么?花天国的事难道你没听说过?”
“那那只是传说!不是真的!不是的!”
“呵,你开心就好。”
庄主再没心情同他费半句话,起身离去。
翌日,众人竟发现沈如君已是疯疯癫癫,攀在各种树上摘果子吃,智商看起来不足一个孩子。
“庄主。”寒修皱眉道“这可怎么是好?”
庄主亦无语道“都是烈影那混小子让我放过这纨垮儿,否则我早就一掌劈了他。”
正说着,天上劈下一个雷。
他当即默念道“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念了多遍后叹口气道“算了,让他留在山上,就当是戴罪修行吧,我也算给了烈影一个交代。”
事情传到花天阁后没几天,天烈影竟收到一封意料之外的信。
是沈如期寄来的。
“烈影兄弟,我早前已从家中离开,现在在一个平和、富祥之地独自生活。此次来信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念在你我以往情分上,要是那算得上情分的话,望你能高抬贵手绕我父亲和弟弟一命,父亲这大半生忍辱负重,也并未真正害过什么人,之后做错事,也是受灵山掣肘不得已而为之。如君确实狂妄,此番废掉一只胳膊,就当是对他的教训,若能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我沈如期大恩不言谢,但往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定当用命来报恩。”
“君王。”
一旁的瑾墨道“你果然没看错人,这沈如期,正直的不像是沈家的,还好君王早就有了安排,也算是跟沈如期的愿望不谋而合。”
“如期如期,希望我这决定,当真如了他的期望。”
收起信件,天烈影看了看邮戳,发现竟然是花天国寄来的。
“沈如期去了花天国?”瑾墨亦在旁边惊道。
“嗯。”
“我倒当真相信他命中注定该是我花天国的兄弟了,就像是落叶总要归根。”
“落叶归根?”天烈影喃喃念了这四个字,忽道“我要回秦家一趟。”
他开车径直从幼儿园接了啾啾,又带啾啾去酒店接秦沐雨。
“爸爸,为什么突然来接啾啾呢?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哦。”
“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啊?”
“带你去外公家,开心吗?”
“开心!”
啾啾忙不迭拍手,接到秦沐雨她却满是疑惑。
“烈影,我还在上班时间。”
“没关系,我帮你请假。”
“就算酒店是花天阁的,也不能因公简私啊”
“呵,这算哪门子私?”
“怎么不算?除非你是阁主才勉强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