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条街,出租车上了高架,在上面开了半个多小时后直插格陵大道大厂区。
车子沿着大厂区最偏北的串场河边开了六七公里,这一带全是废弃厂房,没有路灯,没有正常生产,整个区域一片漆黑。
出租车司机不停地拿眼角偷瞄白钰,不敢继续开了,商量在哪儿停下来。白钰见距离于煜给的位置只剩两三百米,便主动下车,贴着破旧不堪的砖墙步行。
走了几分钟经过长三十多米、宽二十多米的大厂房,里面隐隐有动静,白钰遂拐过去沿着墙根向大门移动,这时于煜冷不丁从暗处冒出来,悄声道:
“跟我来。”
于煜轻车熟路绕到厂房背后,漆黑里找到一个破旧得不成样子的铁门,轻轻一拉门便开了,露出个生锈的铁梯。
“上去,上面有个小阁楼。”于煜说。
白钰惊异地问:“这……这是什么?你想干什么?”
“待会儿就知道了。”
两人蹑手蹑脚上了楼梯,越过白铁皮铺的平台,手脚并用爬过纵横交错的木栅栏,翻进一块凸突的铁架里。这儿离地四五米高,伸出墙壁约三米多,等于悬在厂房中间的瞭望所,又相当于戏剧院vip包厢。由于铁条之间焊得比较密,站在地面很难发现上面有人。
在横七竖八的铁架、铁管中间站着个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两脚成八字微微岔开,一付很酷的模样看着面前竖三角架望远镜。
赫然竟是卓语桐!
白钰强笑道:“这……这是玩哪出戏,荒郊野岭的……”
不知为何每次碰到卓语桐,他都有点头晕。
卓语桐没吱声让到旁边,于煜轻声道:“红外望远镜,你看……”
透过红外望远镜看去,前方厂房之间左侧停了六辆大卡车,另侧停了一辆,黑暗中有工人们忙忙碌碌,就着微弱的夜光来回搬运货物。